音,伴着马车外簌簌的落雪声,有一种隽永的味道。 萧遥和秦越回到安宁侯府,侯夫人已经领着和秦越一辈的公子姑娘一道等着了。 这算情理之中,叫萧遥和秦越不解的,是秦越的外祖家,方大太太居然也在! 萧遥和秦越跟侯夫人、方大太太互相厮见,彼此都维持了名面上的和谐。 年轻一辈也差不多,除却侯夫人所出的大姑娘有些阴阳怪气,其他姑娘都彬彬有礼,男子方面,大公子笑容满面,可是目光冷然,俊脸含煞,可见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萧遥和秦越跟他们见过面,便一起去探望安宁侯。 方大太太含笑看了萧遥一眼,说道:“阿遥是女眷,由侯夫人代为应答便是,世子进去罢。” 萧遥能救安宁侯,她绝不能让萧遥进去救治,便是泄露给侯夫人知道也不行,所以,她得牢牢看着萧遥。 秦越看向萧遥,见萧遥没有意见,这才点点头,进去看安宁侯。 方大太太见秦越竟以萧遥的意见为先,心中闪过一丝阴霾,寻思着回头敲打敲打萧遥才是。 秦越很快便出来了,招呼萧遥和方大太太去他们的院子。 走出没多远,萧遥发现,是她从前住过的院子,此番是旧地重游,心里很有些感触,便没有说话。 秦越握紧萧遥的手,低声却郑重地道:“阿遥,我以后绝不让你受委屈。” 萧遥瞟了一眼落在后面的方大太太,看向他:“我若要跟欺负过我的人报仇,你不许阻止我。” 秦越凝视着她,认真允诺:“好。” 萧遥反手与他的手交握,一起进了屋子。 方大太太知道夫妻俩从外头回来,少不得要换衣服,因此便坐在待客的屋子,静静地品茗。 侯夫人在名面上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早叫人收拾妥当了屋子,桌椅擦干净了,纱窗换了新的,炉子生起来了,屋子里暖洋洋的,就连秦越的贴心大丫鬟红鸾和青鸾,也都恭候多时。 见萧遥和秦越回来,两人恭敬地上前侍候,先奉热茶,待萧遥和秦越抿了口茶暖了身体后,便侍候两人换衣服。 秦越红着俊脸看向萧遥:“阿遥,你、你在里头还,我在外头随便换便是。你、你莫要多想……” 萧遥点点头,见红鸾走向秦越,显然是要侍候秦越换衣服,便没说话,想看秦越是什么反应。 只是看过去时,见秦越正红着俊脸看自己,又是羞涩又是欢喜,那种喜悦溢于言表,她陡然便觉得,自己对他的猜测和不信任很对不住他,于是转入里间,任凭青鸾帮她换衣裳。 这时,外头忽然响起秦越讶异的声音:“你来我这里做什么?早几年便不用你侍候换衫了,怎地这会儿又巴巴的来?你去侍候夫人,看夫人有什么需要,若夫人那里没需要,便领几个小丫头再好好收拾收拾。” 萧遥在里间没瞧见,在外间侍候的另外两个大丫鬟,都看到红鸾涨得通红的脸,忙垂下头不敢看。 红鸾双目含泪,低低地应了一声,也不进里间侍候萧遥,直接去抹架子上的古董。 秦越见了,皱起眉头,又回想方才红鸾破天荒地来侍候他更衣,忽然便回过味来了。 红鸾对他有心思,因此故意在萧遥跟前侍候他更衣,好引起萧遥的猜疑,被他喝退之后,又不听差遣,半点没将萧遥与他放在眼内,径自去了擦古董。 意识到这些,秦越心里腾的起了一团怒火,但因自己和萧遥衣服都还未换好,便忍着没作声,换好衣服,又等萧遥换好衣服出来,叫了萧遥与自己一处坐下,这才对青鸾道:“你和红鸾,将二等以上的丫头都叫进来,我有话说。” 红鸾和青鸾的动作很快,很快将丫鬟们都叫进来了。 秦越沉声道:“你们有的侍候过我多年,有的侍候的时间虽然短,但也算尽心,因此我不会亏待你们。你们几个,不拘哪个,我都是要放出去的,若有心仪之人,只管说来,我与你们谋划,若没有,便拿了银子出去。” 说到这里看向红鸾和青鸾,“红鸾和青鸾两个,年龄到了,下个月便出去罢。” 红鸾和青鸾脸色一变,齐齐跪了下来,齐声说要侍候秦越不愿出去,又抹着眼泪提起从前侍候秦越的情分。 秦越听她们提起从前的情分,表情温和了几分,但是却没改口:“我自知你们的情分,但总不能叫你们一辈子不嫁人罢?你们若实在不愿离开,便先出去成亲,回头再进来当管事媳妇,听夫人的差遣。” 红鸾听了这话,疑心是萧遥挑唆的,便含恨看了萧遥一眼,对秦越道:“太夫人当初将我指给世子,便是让我一辈子照顾世子的意思,我是必遵太夫人之命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