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月听了,仍旧觉得楼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便气鼓鼓地问道:“这分明假得很,他就不怕我们报官么?” 孙娘子说道:“姑娘带着你们几个,全是女眷,一个支撑门户的男子都没有,官府又怎会帮你们?” 萧遥问:“家里非得有男子么?” 孙娘子点头,斩钉截铁地道:“没错,必须得有个男子。即使出身贫贱,但只要是良民,都有个鸣冤的机会。当然,对上楼家,有这机会也不算什么,最终也只能含恨收场。” 伴月咬牙切齿:“这楼家好生嚣张!” 孙娘子冷笑:“能不嚣张么,人家拥有这一带最好的蚕丝,又有刺绣大师,能供给宫中质量上佳的布匹和刺绣,再有张侍郎在背后扶持,在这一带可以横着走。” 萧遥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虽然知道这世道女子十分艰难,但是现在看来,依然低估了女子的难处。 李大太太见萧遥一行人到来,大为高兴,马上命人好生侍候,又劝说萧遥也加入流霞坊。 萧遥暂时不想加入,便婉拒了,只说需要考虑。 李大太太笑着道:“那姑娘好好想想,不急着决定。便是不加入,也先待在我们李家,免得楼家的人又找上门来。” 隔日下午,萧遥扮做一名男子,回到原先的小院,见院子已经被砸得稀烂了,便知道,是查到真相之后的楼四带人回来干的,只怕还要全镇寻她。 想到这里,萧遥便到街上去转,才转了两圈,便看到暗暗查找她的一些人。 她跟了上去,走出没多远,便见到坐在酒楼里的楼四。 楼四已经不摇扇子了,听到找不到人时,脸色很难看,将手中的茶碗砸了出去:“废物,找几个人都找不到么?马上给我去找!” 那几个人听了,忙点头哈腰,飞快地出去找人了。 楼四拿起放在桌上的扇子,咬牙切齿道:“这死丫头,若叫我找着你,我叫你悔不当初!” 萧遥在酒楼边,听着这些话,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楼家因为势力滔天,便这样随意捉人,着实可恨得很。 看来,的确应该帮李家压下楼家,让楼家失去嚣张的资本才是。 回去之后,萧遥找到李大太太,表示自己的绣品可以卖给李大太太,让李大太太上供给宫中,但她不加入流霞坊,仍是自由人。 李大太太想着,萧遥既然要将刺绣卖给她,少不得会常来流霞坊,到时和李永真接触多了,动了感情,便是儿子李永真的小妾,对自己来说,绝对是好事,因此满口答应。 萧遥并不想直接住在李家,因此很快搬到李家旁的一个宅子。 这日,萧遥刺绣累了,又想起有些颜色还未找到,问流霞坊的吴海,被告知没有,过几日才能采购,于是便带了幕帘,准备外出采颜料顺便散散心。 伴月和圆月不放心萧遥只身一人,因此都闹着要跟去。 萧遥没办法,只得带上两人,不过为了安全,她走到街上时,买了些防身的小物件随身带着。 到了城外,萧遥见四周景色很不错,于是先不采赭石,而是四处赏景。 三人走到河边时,听到河里传来鼎沸的人声,还有许多人如同癫狂一般高喊:“浸死她,浸下去——” 萧遥吃了一惊,极目看过去,见前方河边,一个女人被困在猪笼里,此刻不住地挣扎,但是她的手脚都被绑住,根本挣扎不动,嘴里似乎也被塞了东西,因此喊不动。 这时那些癫狂的喊声忽然停了下来,接着一道有些年迈的声音响了起来。 萧遥细听,发现这声音是历数女人的罪状,说什么不守妇道与人通奸之类的,令家族蒙羞,因此要浸猪笼。 圆月和伴月吓得白了脸,一左一右扶住萧遥的手,急道:“姑娘,我们快走罢。” 萧遥见那些人似乎准备将困在猪笼的女人抛进河里,心中涌上一股寒意,大脑却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