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地道:“哀家和皇上更有大军在北边,怎地却不知道?难不成,皇上和哀家的大军,却远远比不上陈御史的友人么?” 陈御史连连磕头:“娘娘,微臣绝无此意。”他虽然说着不敢,面上却没多少惊惶后悔之色。 钱党倒台后,到处都有声音说,让钱党倒台的,不是安国公和承恩公他们,而是太后,对此朝中许多官员并不怎么信,所以特地拿了此事试探太后。 若一切当真是太后指导,那他们便得想法子弹压太后——不然偌大一个朝堂,被一个女人主事,成何体统? 萧遥看着陈御史,沉下俏脸:“肆意打探军情,陈御史你好大的胆子!” 朝堂才被她肃清过一次,但凡有点眼色的,都知道行事需要小心谨慎,可是陈御史还是冒出来了,要么他背后站着某个王爷,要么便试探她是否越权了。 但不管他们背后是谁又要试探什么,难得出来一个有自己想法不输男子的姑娘,她保定了。 陈御史见萧遥说话间便扣给自己一个罪名,再也没了原先的镇定,额头上甚至渗出了冷汗,他嘴巴多次蠕动,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其他人。 萧遥不等有人声援陈御史,便又道:“此外,大熙朝律例并未明文规定女子不得参军,徐大姑娘女扮男装又有何可参之处?一个姑娘家能在战场上立下战功,比许多男子都强,这不是我朝之幸么?” 接收到陈御史眼神的官员马上出列:“娘娘,这于理不合啊。女子本就该相夫教子,如何能上阵杀敌?自古以来,天地、阴阳各司其职,如何能混乱?” 萧遥看向出列那几人,声音一沉:“几位大人,是暗示哀家回去教子么?” 那几人连说“不敢”,但面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萧遥却仿佛没看懂他们的神色,露出一副相信他们的话的意思,反问道:“既然哀家可以听政,可以参与政事,为何徐大姑娘不能参军,不能上阵杀敌?” 李维目光灼灼地看着萧遥,几乎压制不住心中喷涌的感情。 他知道,她不会让好人蒙难,可是还是被她这样不拘一格的想法给惊艳到了。 从前,世人说她循规蹈矩,呆板无趣,显然是对她的极致误解。 犹记得,当初他亦是这样一个蠢货。 出来声援陈御史那几个官员见萧遥不搭腔,又不好直说,只得说道:“这,娘娘只是奉先帝之命听政,并非一直掺和政事,不似徐大姑娘那般企图颠倒阴阳。再者,徐大姑娘如何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心中一边警惕一边暗叹,希望太后听得懂他们的暗示,不再揽权。 萧遥淡淡地道:“先帝将皇上交给哀家,命哀家听政,扶持皇上,便是信任哀家。为了不负先帝所托,哀家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会盯着朝政。” 说完这个不等陈御史等人再说,便有说道:“至于徐大姑娘与哀家是否相提并论一事,她与哀家皆是女子,为何不能相提并论?论起对大熙朝的贡献,徐大姑娘在军中,哀家忝为朝堂中人,也不见有什么差别。” 朝堂上的大臣听到这里,俱是又惊又怒。 惊的是,太后果然不似往常表现出来的那般懦弱,反而很是强硬有心机,外头传的钱党是被太后打倒的,想必是真的。 怒的是,太后一再扯到自己身上,显然是不愿意治徐大姑娘的罪! 几位大臣心中气极,更有不怕死的直接跪下:“太后娘娘难道当真要于天下人为敌,颠倒阴阳么?” 萧遥淡淡地道:“哀家谨遵先帝遗志听政,并不曾颠倒阴阳。” 那几个大臣马上问道:“那徐大姑娘呢?” 萧遥看向他们:“因尔等要么结党营私,要么毫无作用,不仅帮不上北边,还一再拖后腿,故在哀家看来,只要能参战保卫大熙朝,便是值得敬重的英雄。” 众大臣听了这话,脸上讪讪的,心中也闷闷的。 想到被方丞相、王尚书和钱尚书几个压得毫无反抗之力的从前,均说不出话来。 萧遥放缓了脸上的神色,说道:“哀家希望诸位大人明白,在哀家这里,有能者居之。”顿了顿继续道,“徐大姑娘在战场上勇猛杀敌,保卫百姓,功劳很大,女扮男装混入军营即使不可取,也不能磨灭她的功劳。” 陈御史不愿意徐大姑娘一点罪名都不承担——若真如此,以后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