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夫人忙摇头:“没有什么大碍,方才以为扶不住娘娘,有些吓着了。” 萧遥听了,又扯了扯自己的衣裳,有些不自然地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宫便不留你们了,你们且去罢。” 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听了,连忙站起身跪安,然后由着宫人带出去。 两人刚走出没多远,便听到萧遥冰冷的声音响起:“你们几个不是不愿意走么?那么,便在此跪上半个时辰罢。来人,看着她们几个,不到时间,不许任何人起来。” 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听到这话,相视一眼,忙都加快了脚步。 离开皇宫,镇国公夫人对安国公世子夫人说道:“你帕子上的花样子很是别致,老身瞧着很是喜欢,不知道世子夫人可乐意跟老身谈一谈?” 安国公世子夫人有些心神不宁,但听到镇国公夫人开口要花样子,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和震惊,点点头,上了镇国公夫人的马车。 马车启动了,镇国公夫人低声问道:“世子夫人方才可曾看见皇后身上的伤痕?” “这……”安国公世子夫人愿不想与镇国公夫人说的,但是听到镇国公夫人提起,不由得有些好奇,便低声问道,“夫人也看见了么?” 镇国公夫人眸色幽深,面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看来,老身并不曾看错。”遂又低声道,“老身瞧见的,是皇后后肩上露出鞭痕。你瞧见了什么?” 安国公世子夫人的身体抖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我瞧见皇后手上有勒痕,仿佛被捆绑过。另外,江咏诗那几个女人的手腕处,亦有这痕迹,只是深浅不一。” “这……”镇国公夫人目光中露出异色,身体也跟着抖起来。 两人相视,同时倒抽一口气。 千秀低声问萧遥:“娘娘,镇国公夫人和安国公世子夫人,当真会将看到的说出去么?” 萧遥点头:“安国公世子夫人未必,镇国公夫人一定会说的。”镇国公夫人是个嘴碎的老太太,最是喜欢谈论这些事。 以皇帝如今在朝堂上的声誉,想必没多少人忌惮他的,谈论他后宫的风流韵事,镇国公夫人绝不会惧怕。 千秀很是不解:“这么一来,娘娘的声誉便没了。娘娘何苦如此?” 萧遥道:“我自有计较。” 皇帝虽然很荒唐,但是在这个男权为主的社会,他即便是荒唐,还是很多人心目中的天子。 她得让世人知道,皇帝到底荒唐到什么程度,并一点一点地毁掉皇帝的声誉。 这么一来,她将来行事时,胜算才会大。 此外,她当初将虎符给了安国公,安国公并未归还——她也没有借口让安国公归还,至于再让姬长夜去偷,现在的时机,也不适合偷,所以若皇帝出事,手上有虎符的安国公说不得会率领北军坐镇。 她得让安国公夫妇知道,是皇上多行不义,也让他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不至于皇帝一出事,便率领北军来威迫,即使他们要威迫,对象也不能是她。 天色即将擦黑时,安国公夫妇进宫。 其中,安国公去了御书房找皇帝,安国公夫人则来找萧遥。 萧遥将安国公夫人领进来,又命人上茶,这才含笑看向安国公夫人:“天色有些晚了,地上又滑,夫人有什么事,使人进宫说也是一样的,不必亲自进来。” 安国公夫人没说话,拉过萧遥的手,将袖子捋上去。 萧遥躲闪不及,被她看了个正着,吓得忙缩回手。 安国公夫人已经看见了,她叹息一声:“娘娘,你受苦了。老身便是怎么想,也想不到,皇上会变成这个样子。” 萧遥垂下头,没有说话。 安国公夫人又道:“老身已经让国公爷去找皇上了,希望皇上能听国公爷一句劝。他怎地如此荒唐啊,你是他的发妻,是一国之后,如何能像普通姑娘那般作践呢。” 萧遥忙抬起头:“夫人,绝不能让国公爷去跟皇上说,皇上如今喜怒无常,说不得会埋怨国公爷。” 安国公夫人拍了拍萧遥的肩膀:“娘娘莫担心,我们好歹是他的外祖父外祖母,想必,还有些情分在的。”说到这里叹息一声,“最难的,只怕便是娘娘了。娘娘身为中宫皇后,需要规劝皇上,一规劝,便会惹怒了皇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