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王亮家的得了令,急急忙忙地去了。 关良娣主仆几个,因为炭用完了,俱是冷得发抖,不得不围坐在烧水的炉子前,就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和暖意取暖。 很快,炉子里那点子柴火,彻底烧完了。 关良娣站起身,道:“我这里不用侍候了,都去歇着罢。”如此天气,只适合窝在床上,盖着被子发抖,别的什么都干不了。 那几个丫鬟听了,微微福了福身便一块儿出去了。 初心冷眼看着那几个丫鬟出去,自己则扶了关良娣进里间,一边掀开被子让关良娣上床,一边道:“良娣,得想想法子才是,如今这般遭人冷遇,那些小蹄子都不将良娣放在眼内了。” 关良娣摇摇头:“我又有什么法子可想呢。”这些,都是她应得的。 初心道:“不如良娣手书一封,我帮良娣悄悄送回去,让夫人和老爷帮着想法子?老爷在朝中为官,定有法子的。” 关良娣摇了摇头:“此举只怕会惹了太子生气。”说完闭上了眼睛。 初心急得不行,还要劝说,却听外头传来了拍门声,旋即一个婆子的声音响了起来:“人都哪儿去了?初心姑娘可在?” 初心听到这婆子的声音,顿时一喜,忙道:“我在的,陈妈妈,你且等着。”又对关良娣道,“良娣,陈妈妈来了,我们有炭啦。” 关良娣睁开了眼睛,可是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半点欢快之色。 初心出去,很快便喜滋滋地回来:“良娣,陈妈妈果然是来送炭的。” 关良娣点了点头,披衣起来,嘴上说道:“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倒杯茶罢。”见初心应声出去,自己便也跟着出去,直奔初心放在小库房里的那一篓炭。 她盯着一篓子炭看了看,很快从其中一块炭的中部翻出一个小纸条,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去床上躺着。 初心端着茶,有些讶异地看向关良娣:“良娣哪儿去了?” 关良娣道:“去看看送来的炭有多少,也好安排。” 初心瞬间红了眼眶:“他们委实欺人太甚。还有太子殿下,从前与良娣说过多少山盟海誓,可是头到来,却对良娣如此无情,着实可恨。”说到这里语气和缓了一些, “我适才问过王妈妈了,这次送炭,是太子妃吩咐的,怪道都说太子妃是个厚道人。”随后又絮絮叨叨地给关良娣出主意,让关良娣去跟太子妃交好,托太子妃帮她解除禁足令。 关良娣满脑子都是手中的纸条,只是偶尔听进去几个字,听完了,便闭上双眼,说道:“我乏了,先歇一阵子,你也歇一会子罢。” 初心见了,便住了嘴,小心翼翼地起身,拿起桌上的绣帕,就着窗外莹莹的雪光,低头绣了起来。 关良娣又闭着双眼躺了一会子,彻底听不见初心的声音了,这才睁开双眼,将手中的字条打开,低头看了起来。 看完了,她浑身颤抖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不断地从眼眶中滑落。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无力地翻身起来,将字条放进自己秘密收藏的竹筒里,随后又上了床躺下。 只是躺了一阵,她便将被子掀开。 严寒很快侵蚀而来,如同一只贪婪的怪兽,将她一口吞没。 关良娣冷得浑身发抖,先前烤炉子以及盖被子获得的一点子温暖,瞬间消失殆尽。 可是她就这样忍着,没有盖被子。 她的嘴唇慢慢变成了紫色,慢慢地蠕动起来:“这点冷,这点痛,算得了什么?”若能在这般的寒冷中死去,兴许还是一件幸事。 只是恍惚中,她想起自己的母亲,想起自己的兄弟,身体忽然一震,马上伸手扯过被子,盖在了身上。 萧遥当晚便收到关良娣感染风寒的消息,她一面命人请太医,一面让千秀去送些人参药材等。 千秀很快回来,道:“说是足有两日短了炭,都是靠着烧水的炉子取暖的,今儿太子妃命人给各个院子送炭,他们才收到还来不及烧,关良娣便病了。太子妃你是不知道,那个院子里的宫女丫头们,怕是以为关良娣没有翻身机会了,一个个都十分惫懒,根本使唤不动。” 萧遥听了就道:“按照规矩来办,该罚便罚,只是一样,如今天气严寒,打得轻些,别弄出了人命。这次罚她们,最主要是震慑作用,不是真要打死人。”又问, “关良娣那里,御寒的被子衣物什么的,可都够了?” 千秀点头:“我特地查看过,确是够了的。只是如今这天气,只有衣物被子还不够,炭绝不能少烧。”说完压低声音说道,“我原先打听到,是殿下命人少给关良娣银丝炭的,太子妃不如和太子通通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