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街上已经有了做生意的小贩以及清晨出来买菜的老百姓,他们看到这里出了事,忙都围上来看热闹。 当看到一位容颜清丽的女子在给一个浑身是血的农妇把脉,马上纷纷说道:“这想必就是将快死的严老爷治好那位萧娘子罢?” “定是她,生得好,医术高明,真真是神医啊!” 季姑娘正在给农妇把脉,听到围观的人竟将自己错认为萧遥,心里有些不虞,差点忘了诊脉。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里的想法,认真诊脉。 诊脉完毕,她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冲韩半阙摇摇头:“抱歉,我帮不上忙。这妇人失血过多,脉搏几乎诊不出来了。” 那农妇的孩子听到,马上扑了过来,对着农妇大声哭泣:“娘啊,你不要抛下我们啊……” 农家汉子也顿时老泪纵横,跪着走到农妇身边,看着门板上的农妇,想伸出手,可是又怕让农妇伤得更厉害,因此手抖着,到底没敢落在农妇身上,只是虚虚摸着。 这时韩半阙派人请来的大夫也到了,两个一边看一边摇摇头:“准备后事罢。” 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伸手给农妇诊了诊脉,也摇头:“伤及心肺,救不回来了。除非有人能将这农妇的心脉护住,再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这竹子□□。但是即使如此,这农活,只怕也会活生生被痛死。” 那汉子听到这话,连忙冲他磕头:“大夫,请你试试,请你试试,救救我婆娘!” 那老者叹息着摇了摇头:“老夫委实救不了。” 汉子顿时绝望起来,低头下头,眼泪从眼眶里无声地滑落。 这是悲哀到极致的哭泣。 四周的老百姓看到,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汉子无声地流泪,眼角余光掠过门板上农妇带血的衣衫时,忍不住又抬起脸看向四周的人。 他原本麻木的脸上,露出哀戚的神色,目光茫茫地看着四周围观的人,带着深沉的哀求,仿佛在说,求求你们,救救我娘子。 四周围观的群众看到他这模样,有些仿佛看到了自己,更难过了,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这时,那汉子带着哀求的茫然目光在掠过某处时,忽然一亮,如同黑夜里亮起了明灯。 他快步站起来,踉跄着冲向一处:“萧大夫,萧大夫,是你么?请你救救我家婆娘……” 四周围观的百姓听到这话,顿时吃了一惊:“什么萧大夫?难不成那个妇人,竟不是萧大夫么?” 马上有人道:“那是个贵妇,一身的绫罗绸缎,如何会是萧大夫?萧大夫常日在乡村义诊,在衣着上并不华贵,常穿的是棉布衣衫。” 季姑娘听到这话,心里头很是不舒服。 萧遥在车里,隐隐听到哭声,刚想问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这哀求的声音,连忙让马车停下来,旋即掀开马车帘子,提着药箱纵身潇洒地跳下来。 韩半阙听到农夫叫“萧大夫”,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但是却并不认为是萧遥,可是亲眼看到萧遥从车里跳下来,还是吃了一惊。 萧遥下了车,见汉子再给自己磕头,便道:“你别磕头,先看看你婆娘。”一边说一边打量,见人群给自己让开一条路,知道伤患就在里头,当即快步走了进去。 韩半阙见了萧遥这做派,抿了抿薄唇。 不说别的,就这点,萧遥做得比季娘子好,她是将病人放在第一位的。 季姑娘看到萧遥,神色忽然一动。 众人不是说萧遥好么? 她倒要看看,能有多好,是否真的能起死回生。 当即快步迎上去,一脸喜悦地道:“萧大夫,你可来了。你医术如此高明,这伤患想来是有救了。” 萧遥没理会她,来到农夫跟前,马上蹲下来打量农妇。 这一看,脸色变了变,伸手往农妇颈侧探了探,都来不及诊脉,马上将药箱打开,从里头拿出一整排的银针,将之拿在手中,又叫道:“香草,拿帕子。” 香草马上应了一声,翻出一块帕子。 萧遥当即拔出一根银针,在农妇心脏旁边扎了进去。 一根扎进去之后,旋即又是一针,快得众人几乎都看不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