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遥在下朝之后召见心腹,提出开海禁,让他们到时敲边鼓。 心腹一有些迟疑地道:“皇上,东洋人穷凶极恶,一旦开海禁,他们若来沿海骚扰,这可如何是好?” 萧遥道:“与之贸易解决供需,若不行,便与之一战!”顿了顿又森然道: “萧国出海的商船,以民间的名义航海,但船上都配备一定的军队与军用武器,我便不信,装备齐全打他们不过!一个小小的倭国,居然也敢来欺我百姓,着实不知天高地厚!” 心腹听了,看着萧遥,想起她曾领军北击北戎,使得北戎至今还缓不过来,再想到她几乎将谋反之人一网打尽的手段,便明白,这是个雄心勃勃的皇帝,她不仅对内要安抚百姓,对外亦要开疆拓土! 当下点点头,与萧遥商量开海禁的好处,以及到时在朝堂上该如何应对。 商议已毕,心腹二笑道:“其实,若百官知道出海能带来多大的收益,只怕无需我们多说,也愿意。” 萧遥一听,笑道:“爱卿提醒朕了。若到时出海,许他们参股便罢。” 只要有利益可图,她相信,即便自己阻止,百官也要想尽办法悄悄出海赚钱。 下午,萧遥用过午膳,又小睡片刻,见天色尚好,便带了人去大牢,看被关起来的房止善。 看到房止善,萧遥有些吃惊。 那个曾经闻名京城、气质高华的贵公子,此时仿佛失去了生气,就那般木然坐着,如同一座雕像。 萧遥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看向牢里的房止善,道:“朕来了,房大公子可是有要事与朕说?” 房止善这才轻轻抬眸,看向萧遥:“我的家人,可还活着?” 萧遥道:“当日便处斩了。” 房止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忽然“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来,泛红的目光看着萧遥:“我既已落网,你为何不能饶他们一命。成年男丁便罢了,可怜我的小侄子,他什么都不懂。” 萧遥不想与他说太多,便道:“为了朕的统治。” 房止善一怔,旋即抬头看向萧遥:“原来,你为了自己的统治,亦会不择手段么?这样的你,与我又有何不同?” 萧遥道:“朕需要威慑所有想造反的人,造反的下场有多惨。另外,不要拿你来与朕相提并论,你不配。能纵容己派人兼并土地,抢夺老百姓资源的人,朕耻于与之为伍!” 房止善说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 萧遥道:“有朝一日,你会有无数迫不得已的理由,然后开始一个又一个权宜之计。房止善,在朕看来,你既无为君主的气度,亦无为君主的仁善,你根本当不好一个好皇帝。” 房止善道:“那是我没有机会!我都未曾做过,你如何能断定我必定不行?” “就从你方才说的‘权宜之计’四个字,朕便可以断定。”萧遥说完,不想再聊,就又问,“你还有什么要与朕说的?若没有,朕便回去,也算完成了何姑娘的嘱托了。” 房止善听了,沉默起来。 萧遥起身,准备走人。 这时房止善忽然开口问道:“皇上,臣做庶吉士那些时候,你心中可拿臣当过朋友?” 萧遥摇摇头:“没有。朕想的是,你或许有什么诡计。” “所以你对我加倍防备,是也不是?”房止善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亏我……你知道么?那日你刺伤我,又要隔断我喉咙,我本该对你下毒药的,可是我下的,只是让你浑身无力的软骨散。” 她对他无意,还时刻防备着他,而他呢,却对她心慈手软,甚至,还放弃了取她性命的念头,想立她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