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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用尽(下)H


?徐志怀两手压住她的双腿,一直推到颤巍巍的小乳前,喘着气射入。

    沉默了会儿,交迭的身影分开。

    男人拿浴袍草草擦过下体,又堵在她穴口,拭去往外流的浊液。

    苏青瑶伏在床畔,深吸几口气,又变作原先心如古井的模样。

    “我去洗澡。”她道。

    旗袍与衬裙皆被撕破,她淡淡看了眼,将那两件衣服揪作一团,扔到地上,转而取丈夫明日出门要穿的亚麻西装外套,披在肩头,赤脚踩着地毯,幽灵似的浮走了。

    擦洗干净,再回来,灯熄了。苏青瑶见徐志怀已睡下,自己拎着西装外套挂回原处,换上新睡裙。

    她站在月色里,每一寸肌肤都镀上了寒光。

    爬上床,苏青瑶拿一个小枕头塞进两人之间的空隙,背对丈夫睡去。

    兴许是累极了的缘故,她做了一夜的乱梦。

    翌日晨起,床那侧空空如也,夹在中间的枕头不知被撤到何处。

    苏青瑶洗漱一番后,从衣柜里取出在杭州新做的旗袍。

    极长的一条白绸旗袍,直直垂落下来,足以曳地,侧边做的假高开叉,鹅黄绲边。穿上身,简直要把她罩在一团朦胧的光晕中。

    一双双鞋摆在鞋架,每一款都买了两双,叁十四码一双,叁十六码一双,一个穿左脚,一个穿右脚。

    苏青瑶选一双浅金色的粗跟皮鞋。

    她坐在椅子上,端详起自己的左足,窄小而纤细,顶端微尖,套在浅口罗袜里,透着股腐朽且可怖的美。但解开遮羞的白布,内里包裹的不过是略有些畸形的跛足。

    下楼去,徐志怀已经出门,小阿七与吴妈正等她用饭。

    小阿七刚拿电熨斗熨烫完报纸,一见苏青瑶坐到餐桌,欢天喜地地抱着厚厚一迭报刊杂志跑来,逐本排开放在她眼底。

    从《申报》《时代》《新月》到《良友》《戏剧月刊》《电影月报》一应俱全。

    苏青瑶随意翻开几本,粗略扫过。

    “全体工商学界,一致休业,会场群众拥挤,形势悲壮,反日空气,异常紧张”

    “……这是要使世界的劳苦群众,永受奴隶的苦楚的方针的第一步。”

    “大世界星期团夜场演出滑稽戏《浪漫女子》。”

    “少见多怪:第十一次结婚,美国一妇人,与其最近结婚之丈夫合影。该妇从前夫十人,其中叁人去世,七人离婚……”

    苏青瑶合上那些报刊,转头看向窗外,注视这阔别已久的城市。

    这就是民国二十年的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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