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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拿起搭在卡座上的外套,朝外走的脚步没停,只撂了句蒋逢等会来接你。

    -

    听筒一下安静的时候,司嘉在沙发上发了会儿愣,还烧着的大脑运转地很迟缓,直到第四分钟才意识到,陈迟颂不是在跟她开玩笑,当下站起身,回房间换衣服,又听话地拿上身份证和医保卡,做完这一切,握在掌心的手机随之一震。

    这回是陈迟颂的微信了。

    c:【我到了。】

    司嘉回他一个好字,套了件羽绒服下楼,一眼就看见停在单元门前的出租车,车窗半降,周遭惨淡的雪光勾勒出车后座一个棱角分明的侧脸。

    陈迟颂靠着椅背,应该是回过家,身上换了件和她差不多的黑色羽绒服。

    雪还在下,司嘉一时出神地在原地站了几秒,车门就直接从里面打开,陈迟颂皱眉看她,“生病还站在风口?”

    因为这一句,司嘉后知后觉确实挺冷的,她上车,满车厢的暖气拂面,陈迟颂对前头说师傅开车。

    这个点,路面很空旷,车平稳地行驶着,司嘉其实整个人还是头脑发胀、四肢发软的状态,近乎高烧的温度在侵蚀着她的理智,右边手肘抵着车窗,撑着额,以至于落空的左手被陈迟颂倏地握住时,她忘了反应,更没有挣开。

    只是很慢很慢地转头,发现陈迟颂在看她。

    窗外霓虹灯的流光闪烁,深夜的街头荒唐又冷漠,而他的手很热。

    陈迟颂问她量过体温了吗。

    司嘉点头,“量了。”

    “多少度?”

    “三十九。”

    “家里一点药都没有吗?”

    “都过期了。”

    一问一答引得驾驶座上的师傅透过后视镜看两人一眼,司嘉反过来问陈迟颂:“你还没告诉我,之窈姐的手机怎么在你那儿?”

    “她今天晚上喝多了,我家的场子,我于情于理过去看一下。”

    “哦。”

    后半程仍然晕乎乎的,陈迟颂的手也一直没有放。

    到医院是一点四十。

    司嘉以前不是没有过一个人就医的经历,多少次扁桃体发炎引起发热,司承邺不是在忙,就是电话打不通,再不济就是让助理来给她送点药,可这一次,她坐在等候区里,看着不远处,陈迟颂在空无一人的医院因为她而奔波。

    也是到这时,才注意到陈迟颂右肩还背了个包。

    但他不是回过家吗。

    消毒水味儿充斥着鼻腔,被高烧逼出的汗还没退,司嘉没有精力再去思考,身体明明还在发烫,却还是感到冷,很冷。

    后来血也抽了,检查也做了,医生说是病毒性流感,得有一阵子才能好透,司嘉心里也有数,就像是这段时间憋着的一股劲,全都散在这场病里了。

    凌晨的输液大厅更静,值班护士刚打完一个哈欠,陈迟颂把药水放到输液台上,和护士说了两句,具体是什么,司嘉没听清。

    那护士也年轻,两眼瞄下来就懂了,在给司嘉扎完针后拨了拨调节器,感慨地笑道:“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司嘉一愣。

    刚要摇头说你误会了,身后的陈迟颂先从护士手里接过输液瓶,右肩的包随动作滑了下,他反手抬回去,也在笑,居高临下的,“不好意思,她不是我女朋友。”

    护士的神情变得有些尴尬。

    但是两秒后,陈迟颂紧接着又跟了一句:“因为我还没追到。”

    两句话,就给自己塑造了一个苦苦追求爱而不得的深情男高中生形象,护士看他的眼神更亮了,连同看司嘉的眼神多少带点不知好歹。

    司嘉没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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