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揣回兜里,下巴抬起,和他在昏沌难明的光影里对上一眼,说:“陈迟颂,你送我出去吧。” 该说不说,天隽墅安保这块没的挑,进出都得刷卡。 陈迟颂闻言的反应也只是挑眉笑了笑,“不跟梁京淮说一声再走?” 司嘉摇头,“等会发个微信就行。” 下楼的时候在玄关碰到了葛问蕊,她手心捧着一个纸碟,左顾右盼的,睫毛又纤又浓,在看见陈迟颂后,眼睛才终于亮了下,氲着笑,柔声问他去哪了。 面前的路被堵住,陈迟颂原本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看了眼来人,“找我有事?” 说这话时,他唇角有不易察觉的笑,很淡,就像周遭朦胧雾化的光线,勾得人心痒,尾音有意或无意地上扬,让再简单不过的四个字带了点调情意味,但他的眼神却又比谁都平静。 好的,坏的,冷淡的,混不吝的,都是他。 对葛问蕊来讲,陈迟颂是她哪怕得到了也留不住的人,她看着他恣意,自由,意气风发,像一部彻夜狂欢的电影,而她永远有十点回家的门禁,注定难以看到散场。 可即便如此,也甘之如饴。 面上的绯红抵不过裙边的碎花,被风吹动,一颗心随之变软,她扬起手,回答道:“你是寿星,还没吃蛋糕。” 陈迟颂闻言视线从她的脸移到纸碟,看了看,挑起一边眉,“专门给我的?” 葛问蕊没否认,“他们说你不吃巧克力。” 陈迟颂笑笑没说话,眼皮耷拉着看她。 葛问蕊根本禁不住他这样的目光,心跳有点快,“……我脸上有东西?” “没。”陈迟颂摇头,伸手接过她递来的蛋糕,两人指尖稍瞬即逝地触碰,谢谢的话他也不吝啬,只是没再看她,漫不经心的状态明显收了下,他偏头,注意力重新移回身旁。 那个和他一起下楼的人。 从始至终安静的,仿佛不存在。 他淡然地朝门口斜了斜额,“走吧。” 司嘉这才出声,和葛问蕊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又很快擦肩而过。 走出小区,所有虚浮的热闹被一点一点抛之脑后,绿化带被修剪过的青涩气息涌动着,仿佛隔开了两个世界。 梁京淮的电话也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意料之中的,司嘉接通放到耳边,听那头隐隐的躁动,和男生不咸不淡的声音:“葛问蕊说你跟陈迟颂出去了?” 司嘉懒得去思考葛问蕊是怎么传达这事的,她看了眼脚步没停的陈迟颂,他又自顾自往前走了一段,低着头站在路边帮她叫车。 下颌弧线落拓,远远看着,像被光线割裂出来的立体。套了件黑色外套,有风灌进去,下身深灰色工装裤,露出一截骨骼清晰的脚踝。 整个人懒而不散。 她的视线就这么为他停留着,与此同时还不忘回答梁京淮:“嗯,家里出了点事,要先走,他送我出门。” 说完,她能感受到那头明显静了下来,梁京淮沉默着,她也就跟着轻声呼吸,屏幕上的通话时长仍旧在一分一秒地增加,直到半分钟后他才缓缓说一句:“行,那你有要帮忙的给我打电话。” 没有过问,没有深究。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司嘉并不惊讶,更别提情绪波动,她随口应了一句。 挂也是她先挂的。 陈迟颂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她身边的,“报备完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