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红清清嗓子,回答道:“请问蔡卫东在家吗?” 中年男性语气更加不善:“不在!” 这时候在旁边扒门缝的路梅香朝何秀红小声说:“屋里就一个男的。” 那看来是真不在,何秀红又高声朝着屋里问道:“您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男性语气更加恼火:“谁知道她死哪儿去了!” 这个时间正是上班的时候,大院子里很安静,左邻右舍都锁着门,也找不到 人问。天气这么热老在这等也不是回事,何秀红说:“走,咱们找个有空调的地方歇会,一会儿再过来。反正知道了蔡卫东家的地址,她总会回家的。” 另外两人也没意见,三人出了胡同口往街面上走,那边冷饮店、咖啡店、饭店都有。 路过冷饮店,张翠环往里面看一眼,高低没好意思进去,说:“店里面都是十多岁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咱们这么大年纪了,也去那里怪不好意思的。” 可这个时间不到饭点,饭店都没开始营业,就只有咖啡馆一个选择了。 路梅香调侃张翠环:“咖啡馆也是年轻人来的地方,你咋还进来?” 张翠环说:“冷饮店全是大玻璃窗户,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见,咱们仨坐在那跟西洋景似的,谁看见谁不得笑话?这家咖啡馆遮得严实,外面一点都看不见,顶多被咖啡馆里的人笑话笑话。” 何秀红找了个挨着窗户的角落的沙发坐下,这里很隐蔽,可以清晰看到窗外,外面的人却不太容易发现他们。 “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你瞧这大街上一个个人来人往,脚步匆匆的,谁能分出心思来看你?再说,冷饮、咖啡就是种饮料,有钱就能买,也不是年轻人的专属,你自己就把自己给限制了,你的思想落伍了,得与时俱进,跟上潮流。” 路梅香:“就是就是,大嫂你太封建了。” 面带笑容的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递给何秀红。 何秀红翻着菜单给两人念,问他们想喝什么,路梅香说:“我没来过咖啡馆,二嫂你点啥给我点啥就行。” 张翠环:“我也是,你喝啥我喝啥。” 何秀红知道张翠环两人不习惯喝咖啡,怕他们喝多了晚上睡不着,就选了□□含量最少的一款,吩咐服务员,“要三杯拿铁,都要热的。”又点了些蛋糕、薯条、三明治之类的小吃。 张翠环忙说:“别点这老些,咱吃不完。” 何秀红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先点这些吧,不够再要。是不是要先付款?” “是的,女士”,服务员没想到在生意最惨淡的上午来了个大客户,高兴得不行,连忙计算出金额,报上一个数字。 何秀红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递过去。 张翠环忙将服务员留下来的一页餐单拿过去看,直咋舌,“这是啥山珍海味这么贵,二百块,抢钱啊!” 路梅香:“大嫂,你土老帽了吧,西餐都贵。” 何秀红笑说:“就尝个鲜儿,又不天天吃。” 路梅香:“就是就是,咱们也就跟着二嫂能来尝尝鲜儿,要是我自个儿,可不敢进来。” 路家河村是从十多年前,建设西关村,征了地村民们才开始富裕起来的。有了钱之后,村民们的表现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孙佳她爸那样的,穷人乍富,开始嘚瑟,有的被别有用心的人设套榨干钱财,变成穷光蛋,一种是老实地把钱存进银行里,每个月支取利息,稳稳当当的过日子,还有一部分人想着钱生钱,比如何秀红这样的,想办法批地盖房子。 按照张翠环和路梅香谨小慎微的性格本来应该是属于第二种的,可谁让他们家有个有文化,说话、办事又让人信服的何秀红呢?他们咬咬牙也学了她,但到底不如她有魄力,只额外批出一块宅基地,加上自家原来的那所,总共两套的出租楼,每个月赚上两万来块钱,在村里也算得上收入最高的那一部分人。 只是从小受穷,过日子节俭惯了,赚钱高兴,花钱就难受。 这些年在何秀红的带动下两个人的消费观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比如会买高档些的衣服,会花大把的钱做美容,但骨子里的东西却没有变,比如不知道价格的东西不敢买,没见过的东西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