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抖起来了!我告诉你,你能在路家河村混上个姓名,是有周英,周英走了,你就是个大臭屁!” 她 吼完,情绪失控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捶地就开始大哭,“丧尽天良啊,周英啊,你泉下有知显显灵,把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带走吧!他是欺负你娘家没人了啊!周英周英啊,你这辈子过得冤啊!” 她这么一哭闹,逗引得人群之中一片悲凄,有别的妇女也抽泣起来。她身边的两个妇女赶紧想要将她搀扶起来,但这妇女双腿无力,又有两人上前,托住她的腰,才将她搀扶起来,人群让开,有人指挥着,让扶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刚刚何秀红瞧见这妇女拱火的时候,特别希望王树林能上套,激得他出手,只要他敢动手,哪怕只是比划一下,她都能立刻冲过去教训这孙子一顿。她已经在大脑里想好了怎么出手揍人,先打他两巴掌,再猛踹他下身,把他踹不中用了,看他还怎么在周英的房子里入洞房! 没料到,王树林有胆子跟乔艳艳领证,却没胆子真的对上他们。 忽地,人群里有人捏着嗓子喊道:“他们这会就结婚,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这一声喊,仿佛带来了一扇联想力的大门,就有人附和着说:“肯定的,要不哪儿能这么快结婚,那会儿周军他妈还没死呢,这两人是搞破鞋!” 有人大声地抽一口凉气,惊呼着喊:“周英她身体那么好,忽然就死了……莫不是也跟武大郎似的,被潘金莲给害死了?” 今年1月份中央电视台播放了《水浒传》,村人很少有没看过的,大家对潘金莲喂武大郎喝药的场面记忆犹新。 这个猜测让人群忽然安静下来,众人用或者探寻,或者怀疑,或者警惕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王树林。 王树林浑身汗毛倒竖,再也顾不上愤怒和恼恨,感觉到了恐惧,还有深深的委屈无辜。他空了几秒钟才开口说话,“你们,你们不要胡说,军儿他妈不是我害的,医院里有记录,说她是猝死,是猝死,你们不信,我这里有医生给开的证明,我找给你们看!” 他开始在屋子里乱窜,翻抽屉,翻柜子找医院证明,找了半天才想起,开好死亡证明,注销掉周英的户口后,乔艳艳嫌弃留着晦气,他就给撕掉了。 就有人捏着嗓子怪腔怪掉地戏谑说:“猜你就找不到,别装样子了!潘金莲多能装!” 众人看向王树林 ,都觉得他发白的脸色,额间大滴大滴的汗水都是装出来的。 王树林后背发疼,那一道道射过来的视线有如实质般,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割得他身体疼得不行,让他想找个地方躲进去。 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在周英遗像面前和乔艳艳苟合,心理素质可谓非常之强大,可此时,他感觉到了恐惧,从内心深处而来的恐惧。这个传言如果今天不解释清楚,他将永远背负这个罪名,很可能无法再在路家河村生活下去,名声也臭大街了。 他猛然看向何秀红,她有文化,懂得多,讲道理,又有威望,在场这些人中如果有一位能帮他解释清楚,肯定是她。 他不由自主朝着何秀红的方向走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路志坚挡在她的身前,厉声呵问:“你想干什么?” 眼神凶狠,王树林觉得自己如果要是再往前一步,路志坚就会毫不犹豫对他出手。 王树林站住,看向被路志坚挡住大半个身子的何秀红,说:“大满她妈,你帮我说说,你是知道的,要是军儿他妈的死有问题医院早就报公安了,更不会给开死亡证明。” 何秀红一侧的嘴角往上牵了牵,说:“那位小……姐刚刚说她法院有人,公检法一体,没准儿找人把事儿摆平了也说不定。” 这个说法,可信度还是挺高的,起码在场的人都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性。 王树林愈加着急,忙说:“我发誓,我对天发誓,军儿他妈要是被我害死的,就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何秀红笑:“誓言这种东西,心里头有敬畏的才管用,不适用你这种人,你要是信这些,你就不会干出灵堂变新房的事儿!” 王树林感觉自己是窦娥,蒙受了天大的冤枉,他抱着脑袋,在原地团团转,好一会儿后,眼睛通红地看向何秀红:“你说,要我怎样才肯相信我?” 人群中那个捏着嗓子的声音又适时传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