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光的问题解决了,小果子还没出院。 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反反复复一直在发低烧,医生说孩子免疫力低下,还需要继住院观察。 周日这天,路圆满和程昱带了营养品和水果来西关村人民医院探望小果子。 小果子住的是儿科普通病房,病房里的8个床位都住满了。小果子住中间右侧铺位,正和旁边一个剃了光头的小孩子玩拉大车。拉大 车是一种非常简单的扑克牌游戏,一人分一摞牌,不许看牌,一人出一张,谁出的牌和前面的一样,就可以把两张相同牌之间的牌都赢走,谁手里没牌了,谁就输了。 显然,小果子是输的那一方,对方手里的牌小手都抓不住了,放了一摞在床上,小果子手里只剩下薄薄的十来张,小脸泫然欲泣,让人相信,等他手里的牌出光了,那眼泪珠肯定会掉下来。 陪在一边的陈大娘脸上就露出焦急的神色,看她的动作表情,路圆满猜想着,此时她应该特别想一把夺过旁边孩子的扑克牌,塞到自家孙子手里。不过,对面小孩孩子的家长也在身边,陈大娘有这个想法,应该不会实施。 路圆满开口喊了声:“陈大娘。” 陈大娘立刻看过来,惊讶了一瞬后站起,“哎呀,你们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路圆满把装着东西的网兜放在小果子病床的床头柜上,说:“我们来看看小果子,看着小果子状态挺不错的,医生怎么说?” 陈大娘显然很高兴听到这种话,笑着说:“医生也没说是啥问题,就让多住几天院。” 小果子看见了路圆满,也忘了输牌带来的不愉快,有些害羞地低头不语。在小果子这里,路圆满即是小房东也是路老师,他想接近又害羞,是他除了自家爷奶之外,为数不多愿意亲近的人。 陈大娘转头催促自家孙子,“乖宝儿,快跟路老师和程总问好。” 常来常往,见面总要有个称呼的,程昱在路家租户这里的称呼就是“程总”。 小果子歪抬起头,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扫着路圆满,又用更快的速度扫过程昱,低低地张开嘴唇:“路老师好,程总好。” 路圆满:“唉,小果子你也好,你要好好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说着,路圆满便跟陈大娘告辞,陈大娘要挽留,路圆满忙说:“还有事儿要忙。” 陈大娘不敢挽留,又想让他们把带来的东西拿走,“小果子吃的少,放在这儿也浪费了。” 路圆满又废了几句口舌才脱身离开。 上了车,路圆满呼口气,对着旁边准备发动车子的程昱说:“我每次看见陈大娘他们老两口对待小果子那个样儿,都有种窒息感。看着他们 ,我脑中都会浮现出一句话,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程昱扣上安全带,伸出手来在路圆满的脖颈上蹭了蹭,笑着说:“是谁整天说自己冷心冷肺?还不是天天为别人操心。” 路圆满觉得有些痒痒,按住他的手,说:“我也不是为他们操心,我就是看不惯。小果子被他们养废了,更可怕是出于善意的,用疼爱的名义被养废的。那孩子你也看见了,发育迟缓,语言能力差,缺乏思考、学习能力,胆小怯懦。” 路圆满说着摇摇头,说:“要是家里头给他留下大片家业,废了也就废了,起码衣食无忧的,可偏偏他没家业可继承。” 程昱抽出手,俯身过来帮她系上安全带。 路圆满:“别系了吧?也没多远,勒得慌。” 程昱坚持给她系上,“防患于未然,系上我放心。” 虽然交规里规定了副驾驶要系安全带,但不系也没有惩罚,很多人觉得麻烦、受束缚,都不愿意系,程昱却非常坚持。 路圆满也就妥协了。 程昱给她系好安全带,趁机在她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笑着说:“真乖!” 路圆满笑着嗔道:“流氓!” 程昱开车上路,又聊起刚刚没有聊完的话题,问:“小果子的爸爸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吗?” 路圆满回答:“他知道,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因为小果子妈妈偷了钱跟人私奔的事儿,他在家里家外都抬不起头来,陈大娘有时候会把责任推到小果子爸爸身上,说他识人不清什么的。他自己跟着施工队到处跑,不具备独自抚养小果子的能力。他没有话语权,小果子又得靠父母养,他想管,但没有话语权。” 程昱开着车子从医院大门出来,驶向主路。说:“那就没办法了,或许小果子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