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柔原先一心担忧着手里那只受伤的幼鸟,没什么心思听沈清清和萧翊说话。 等到这位沈姑娘离去,她招呼也没来得及打,人就被萧翊往屋里带。她哎了一声,鸟窝差些摔落地,还是何沉眼明手快接了下来,转手递给了春桃。 房门已给关上了,日暮西山,室内仍是一阵亮堂。方柔被按在萧翊腿上坐好,他见那玛瑙坠子已被她摘了下来,眼下两垂又是空空荡荡,脸色便稍稍沉了下来。 长指还是抚上了她的耳垂,慢慢摩挲,又触碰到了某个角落,引起了方柔轻颤。萧翊被她这份隐秘的敏感给取悦到,语气很柔和:“爬这么高,就为了个鸟窝?” 方柔按着他的手臂解释:“是只受伤的幼鸟,瞧着兄弟姐妹也没了,雌鸟好些天没回来,再不处理可不得了。” 萧翊听她说得煞有介事,没了只鸟儿,能有多不得了?心里这样想着,可嘴上倒没有嫌弃,只是并不感兴趣。 他在好奇,在观察,方柔至今没开口过问关于沈清清的任何事情,甚至连一丝丝情绪也没有流露。他在思考,方柔究竟是在装不在意,还是真不在意,而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会喜欢。 装不在意,便是有了心思,有了算计,在筹谋反过来安排他。真不在意,便是不将他放心上,对潜在的情敌不感兴趣,这更不被接受。 腿上的人倒好,见他不接腔,她也不主动找话,反而翻出了两个茶杯,分别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先喝了起来。 萧翊蹙眉,脸色又沉下去一些,现在的揣测倒更接近于,方柔是在装不在意,不找话题,就是心里存怨,在这跟他暗暗较劲赌气。 “呀!”方柔终于有了动静。 萧翊脸色稍转,等待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我忘记传饭了,阿翊也饿了吧?” 她猛地要站起身,没瞧见萧翊黑透了的脸色,人还没站稳,忽而竟被他压到了桌上,那满桌的茶器叮叮当当撞到地上,全碎了,可没人敢推门进来收拾。 他还以为方柔会说出些什么不乐意的言语,又或终于肯问一问沈清清到底什么来历。 可是,她没有。 方柔满脑子想着的,居然是到点了要吃饭,若说稍稍还能让他不那样气恼的话,她至少有关心他饿不饿。 方柔惊讶地望着萧翊,上半身动弹不得,腰也使不上力,这姿势实在又累又别扭,心中还怕他莫不是要在这里折腾她,眼下天都还没黑。 “阿翊,怎么了?”她无辜地望着萧翊,两只手紧张地拽着他的胳膊,生怕滑落下地。 萧翊咬牙,她竟还问他怎么了。上身欺近了些,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软润、滑腻,莫名就叫人起了一阵燥。 “你见过沈姑娘了,觉得她如何?”终于还是他先开口问,也罢,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萧翊不会就这样让这个话题绕过去。 方柔面色坦然:“她挺好的,不是那么高高在上。” 听听,竟还认真评价上了,萧翊怎么就那样不信这是她的真实想法。 “她的丫鬟没有顶撞你么?”萧翊终于没忍住将这话说了出来,王府本就是他一手遮天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都能传到他耳朵里,这不稀奇。对方柔来说,不管她觉着自己被监视、被传话,都好,这是不会改变的事实,她迟早要适应。 而萧翊想象中的惊讶或者委屈并没有发生,她甚至没因着萧翊主动递了台阶,就想要牢牢踩稳,再趁机要点别的东西。 方柔恍然大悟地笑了,眸色澄明:“什么呀,这点小事算不得顶撞。” 萧翊一怔,压着她的力道松下来,方柔察觉到,这便终于直起了身子,抬手轻轻揉腰。 “她没说什么,丘城确实是个小地方,不出名的,也是有些乱。” 她说着,萧翊宽厚的大掌已拂开她的手,替她揉腰,人便又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