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妃人选不会变。” 皇帝一皱眉:“那当如何?你想许个侧妃?会否太抬举了。先做侍妾之后赏个妃位,可那姑娘答允么?” 萧翊忽被皇帝一问,倒是真愣住了。他从没正经打算过方柔的具体名分,可现在叫他实话说出来,免不得要挨皇帝训斥。虽后宫之中免不得恶斗,但大宇朝开制以来,哪怕是皇家也从来没有看重哪家姑娘就这样强掳了还不给说法的先例。 萧翊此举已很大胆,只仗着太后和皇帝宠爱,而方柔正好又对他已许真心不矫情,所以事情没有闹开,可这事说大不大,但也绝不是囫囵能蒙混过去那么小。 他想了想,笑道:“臣弟不过是觉得新奇、有趣,天真可爱。带回来京城也可解解闷,还是个知心人,从没打算许个妃位。” 皇帝欲言又止,可见他这弟弟似对情爱之事并无兴趣,拿了人养在府里,乍听着竟像是养了只小动物那般轻佻,想了想,最后还是收了劝诫。他是身不由己,娶了苏太傅的女儿,即算称帝,可没保住深爱的女子,更连那一双儿女也陪了葬。他对情爱之苦,刻骨铭心,一时也不知萧翊幸运,还是可怜。 皇帝挥了挥手,萧翊低声告退,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御书房。 离宫时,萧翊远远见秦掌教带着宫女朝太后的寝殿去了,稍一回想,便也记起来昨日在后宫,太后的确是提了句婚事,但并没说已派了人去打点采备。 不过,这本也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他是不会过问的,这桩婚事是太后和皇帝早已筹谋定下的,他全程听着看着,但没参与,既然没发表意见,那便是没有意见。 当然,既然说是早已定下,当事双方对此自然也是知晓的。只是私下定了约,就差个好日子、好由头,让两人过明路,呈于台上,明媒正聘、封妃入册,好教各路人马清楚,这宁王府终于也成了皇权交易的一环,释放了诱饵,自有鱼儿会上钩。 除去正妃,两侧妃位也是香饽饽,虽没合适人选,但可空着。眼下着紧将沈家女迎为萧家妇,安了沈老将军的心,也好去去苏太傅的气焰。 于萧翊来说,王妃是谁不重要,他要的只是那女子身后的筹码,此消彼长的交易。至于沈将军家的那位千金沈清清,二人虽自幼相识,时常来往,但萧翊对她并没存着什么情爱所思。 她若想要宁王妃的位置,他可以,也愿意给她。 眼下萧翊的心里只记挂着方柔,准确来说,是昨夜那双玛瑙坠子一直就没从他脑海里褪去。 出了宫门,打马就奔回了王府,这才落地,缰绳一掷扔给了何沉,潇潇洒洒提袍进了红门。老管家冯江迎了上来,脸色有些古怪。 “说。”扔下一句,人已朝西辞院的方向去了。 冯江忙追上:“王爷,沈姑娘来了。” 一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看来是真发生了些古怪。步子仍没缓下来,甫一听,回过神来,终于停下。 萧翊冷眼一扫,冯江忙躬下身子:“方姑娘今日兴致好,又去了小花园。偏巧沈姑娘主意来了,站在浮桥上喂鱼食,两人打了照面。本也没什么,初是互换了名字身份,后来沈姑娘带来的丫鬟嘴碎,问了句方姑娘打哪来,一来二去竟说起了丘城,嘴里没把门嫌弃了几句,方姑娘听完就走了。” 萧翊皱眉:“她没说什么?” 冯江:“回王爷,方姑娘没说话,就是脸上没了笑,转身回了西辞院,倒没跟沈姑娘起冲突。”顿了顿,试探着,“王爷,沈姑娘现下还在小花园,您看......” 萧翊一瞥,冯江旋即低头噤声。 “你越来越有本事了,若这宁王府管得不合心,你便寻个庄子养老去吧。” 这是在怪责冯江妄测他的心思,同时还骂他明着偏向了沈清清,给人当传话跑腿的呢。怎么,沈家女就这样矜贵,不愿接着等了,既然都等了半晌,也不怕再等一会儿,往后嫁进王府少不了等,这一时三刻就受不了,之后就只能吃苦。 萧翊这样想着,更加笃定地朝西辞院去了。 只是院里的人并没有如他所想那般,可能使小性子、可能发大怒、可能默默掉泪。这些,是他看多了这京城深宅大院里的女人惯有的模样,无一例外。 他踏入院子,见到的是方柔脱了鞋袜,爬得高高的,竟上了院里那棵树,此刻正伸长手去够鸟窝。 他意外,这反应出乎他惯有的思维,过后,又变成对方柔的好奇。 她全神贯注盯着那只受伤的小鸟,想要将它救下,全然没留意替她看准的春桃已没了声,更没发现萧翊笑意盈盈地站在树下望着她。 他深知人在全心投入一件事时,万不可忽然打断,更不能冒然惊喝,否则非走岔了不可。 练功时这叫走火入魔,干坏事时,那叫做贼心虚。调皮捣蛋时,便叫,可爱天真。 方柔眼看就把鸟窝抓在了手里,心中暗喜,还没还得及往回扒拉,院外一声由远及近:“阿翊哥哥!” 她冷不防被吓了一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