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又是烦躁的开口。 他觉得自己瞒着令婉这事,或许要行不通了,可若是让她知情?不,这不可能,这根本就从来不在镇南王的计划里。 令婉的这个样子直接扰乱了镇南王的思绪,以至于他的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眼见着他这样的态度,王妃暗自惊喜,她就知道,哪怕令婉并没有歇斯底里,惊怒暴跳,却也同样会让镇南王生出不喜的! 其他人也不由默然,有微妙的同情和怜惜,更多的,却是心如明镜般的喜闻乐见。 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谁也不喜欢王府后院里那个比自己貌美又比自己受宠的女人还比自己幸运的。 先前得意受宠的令婉,如今越是失意悲惨,她们的心底就越是窃喜,若是令婉能从此就败落下去,那就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只可惜,这个愿望在她们有生之年,注定都是看不到的了。 不过此时的大家可不知道,就是令婉自己,如今也是不知道的,她听着镇南王那冷漠的拒绝话语,心中的悲伤更是无法自抑,她不只怨恨自己的无能,同样也怨恨镇南王的失职! 亏她那样信任他,福宝那样依赖他敬爱他,可他就是这样一个连自己儿子都没有保护好的失败父亲。 令婉跪在地上,再看向镇南王的目光里,已经带上了她不能控制的恨意,然而她的理智到底还没有全无所失。 她并没有说出什么不符合她身份的大逆不道之语,她现在只想去见福宝,所以她用尽了力气的去恳求他。 额头不断的磕着地面,令婉一声一声的哀求着:“王爷,求求你,求求你,送我去见福宝!求求你……” 和刚刚张侧妃那种气急败坏,声嘶力竭的哀求与咒怨不同,令婉的祈求脆弱而哀伤,让人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她的绝望和挣扎。 所以,哪怕在场的众人,即便早已在心中暗戳戳的幸灾乐祸等着看她笑话,此刻也都笑不出了,实在是这一刻的令婉,看着太戳人眼泪了。 比如此刻的云庶妃,便忍不住的转了头,不忍去看。 她身边的大丫头更是早就泪流满面了,安哥一个男孩,鼻子都酸了,再想起一同受伤的福宝,眼眶就红了,哽咽着跟着求情:“父王,您就让令庶妃去看看福宝兄长吧” 其他人也想跟着求情,毕竟不管为了什么,让令婉远去灵州,似乎都是一件好事,然而眼下这一刻,但凡能扫到镇南王脸色的人,都轻易的不敢出声了! 镇南王压根没有搭理安哥。 “来人啊,还不把令庶妃扶起来,你们都是死的吗?”他暴怒着开口。 令婉磕头的那一声声,简直震得镇南王心碎,在他的怒吼下,大殿内的侍从们无不冲到令婉的身前,试图去扶起她。 然而令婉却是倔强的很,一边不肯起来,一边苦苦哀求。 眼见着场面变乱,镇南王干脆自己起身拉人,只是拉扯间,令婉一个栽倒,竟是硬生生的晕了过去! 镇南王顺势把人抱起,大步走出了大殿。一边向着玲珑馆而去,一边高声吩咐人去喊府医。 镇南王抱着令婉,行至半路,令婉就已醒来,她挣扎着想要从镇南王的身上下来,被镇南王更加牢固的固定住:“别动,令婉,你乖乖听本王的话,本王就答应送你去看福宝” “真的?”令婉闻言立马放弃了挣扎,高声开口,不过瞬间她就忍不住继续要求道:“不许骗人!” 这话说完,令婉一愣,忍不住再次落泪,镇南王也有一瞬间的怔然,两人相处日久,很多时候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性的依赖。 不管那些是真是假,令婉自己都不敢否认,她刚刚的那句下意识的“要挟”里,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有恃无恐。那是他给她养出来的骄纵! 可此刻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一个可以真的让她有恃无恐的人。 所有的骄纵也都只是一时的,他连保护福宝,保护她们的儿子都没有做到,又可以指望什么呢? “本王不会骗你”镇南王掷地有声的保证,然而话出口后,他又觉得这话或许说的不对,福宝的事,现在他自己都已经说不好他到底是不是在骗她了! “王爷,嫔妾相信您,您既然已经答应了嫔妾,明日便送嫔妾去往灵州吧!”令婉越发的冷静,她搂住了他的脖颈,眼含水雾的看向他,眼神坚定,面露执着。 似乎是怕他不肯,令婉又急忙的补充道:“嫔妾实在是太挂念福宝了,若不能亲眼看见他如今伤成了什么样子?嫔妾只怕自己,只怕自己会撑不到福宝回来!” 她说的凄然,镇南王听的就更是心下难安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一个堂堂王爷,怎么就看不得令婉难过,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