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时,遥遥可以看见依然还架在客厅里的傅司年的遗像。 灵堂虽然已经撤了,但傅司年的遗像还在那,遗像前传统地点着香烛,整个大厅一片漆黑,唯独只有那几根香烛发出幽暗的光。 映着遗像上傅司年的脸。 瘆人得很。 郁朵腿软,扶着楼梯的手心浸出一层薄汗。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可郁朵她心虚啊,在傅司年面前装了三年的菟丝花人设,傅司年一死就暴露本性,傅司年泉下有知不会回来找她算账吧? 越想越恐怖,平时打发时间的恐怖片片段一股脑地闪现在脑海里,郁朵下意识转身想回房。 不就是饿一晚上吗? 忍忍就过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咕噜—— 郁朵捂着肚子,眼神发直。 可是真的好饿啊,她想忍,肚子忍不了。 不吃今天晚上她肯定睡不着了。 咕噜噜噜噜噜—— 郁朵认命,继续下楼。 为了不惊动睡在一楼的连姨等人,郁朵踮起脚尖,一步一步轻声穿过客厅,没发出一点声响。 在经过傅司年的灵堂时,郁朵腿肚子都在打颤,视线完全不敢便宜一星半点,唯恐和遗照上的傅司年撞个正着! 好不容易穿过客厅来到厨房,拉开冰箱,从里翻出一个三明治和一个苹果,蹑手蹑脚做贼似得从厨房出来,站在厨房与客厅的分界线上,她深吸口气,鼓足勇气,闭上眼睛,哭丧着脸从傅司年的灵堂前经过。 呼—— 一股阴风从不知名的方向吹来,吹得遗照前的香烛火光摇曳,有熄灭之势。 郁朵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浑身僵硬站在原地。 那股阴风从她身边刮过,像是活活带走了她的魂,不敢动,半点不敢动。 这大晚上的,哪里来的风? 郁朵咽了口口水,身形抖如筛,汗如雨下,手里握着的三明治被捏成了小小一团,身形渐渐偏移,一点一点转头看向灵堂上的傅司年的遗照。 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但是这风,哪里来的? 郁朵左右环视,因为下雨,连姨将别墅内的窗户关得死紧,不可能进来风。 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郁朵安慰自己,踮起脚尖往楼梯方向走去。 她才走两步,突然间表情仿佛见了鬼一般惊恐,她极力咬着下唇,想跑,腿却软得不受自己控制。 因为她真确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脖子后吹了口气! 喉咙抖动,郁朵不可抑制地尖叫出声。 “啊——” 哗—— 一股比之前更甚的阴风吹来,遗照前的烛火被吹灭,整个客厅陷入一片黑暗中。 轰隆—— 一个惊雷劈下。 郁朵吓得双眼紧闭,腿软到站不住,直接蹲下,冷汗直冒,牙龈直打颤。 不会吧,真有玄学? 啪—— 客厅里的灯亮了,如白昼般。 连姨救命般的声音响起,“太太,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郁朵蓦然回头,眼底水雾朦胧,那是被吓的,可在连姨眼里,却是对先生的思念。 “您这手里怎么还拿着……” 郁朵见到连姨,心里那点恐惧被驱散干净,缓过神来,稳住情绪,低声道:“我……我刚才,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司年说他饿,所以我来给他送点吃的。” “饿?”连姨老一辈人,信这个,听郁朵这么说,连忙将郁朵手里的三明治和苹果放在傅司年的遗照前,“太太您别急,这些先放在这,我再去厨房做点吃的……”她声音哽咽,滞了片刻,“……给先生。” 说完便去了厨房忙碌。 郁朵站在傅司年的灵堂前,看着厨房里认真做饭的连姨,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没多久,连姨端了一盘热乎乎的牛排送到傅司年面前。 牛排通过黄油煎出来的香味弥漫客厅,郁朵接连咽了好几口口水,却只能站在连姨身后眼巴巴看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