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对视之中,荆微骊率先败下阵低下头,默默地用食指画起圈圈。 乐于看到她的乖巧,樊封索性把她整个人都捞过来,极有耐心地一点点剥开软被,另一只手则是慢条斯理地取药、上药,周而复始。 万籁俱寂中,荆微骊抬眸,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带了点极致的纯:“你身上有檀香气,去灵阑寺了?” 一边摆弄她耳畔的发丝,他一边道:“你很在意?” “才没有。”荆微骊别开脸,跟个吃不到糖的娃娃般:“我只是怕万一你又动起手来,脏了佛祖座下的梨花树。” 樊封笑笑,粗粝的长指凶狠地捏了把她敏感的耳垂,随即又二指来回搓揉,刺激得荆微骊气呼呼地拿粉拳锤他。 “那……你见着采薇了吗?” 闹了会儿后,荆微骊还是这般问出来。 她很难不在意。 倒不是忧虑什么所谓的男女之情,只是有些怕采薇会用些烂手段放在他身上。虽然她只见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公主一面,可她眼底的戾气是极凶的。 不像人,像只沼泽边贪肉香气多时的猛兽。 见她咬着下唇分心,樊封不客气地加重了抹药的手,前者立马娇气十足地吟了声。 他上首前倾,与她的额头抵在一起,嗓音慵懒低沉:“我没见着她,去灵阑寺也不是为她而去。” 言语间,最后一点药膏也顺着她的腰身,一寸寸辗转相贴。 了了事,樊封收回手,最后依依不舍又啄了下她的嘴角,眼神缱绻:“别想太多,好好睡一觉。” 下意识摸摸被他亲的位置,荆微骊呆呆地点头,心里涌上来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比起初识,他现在很温柔,这样很好,可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 许是今日燃的熏炉里还添了些安神的木料,随着他说完,困乏劲儿立刻就席卷全身。 意识很快涣散,她侧着身子很快便阖了眼。 只是荆微骊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再度见着了采薇。 几声鸦啼将她的思绪彻底敛干净,头疼欲裂地眨了眨眼,手指收拢。 耳畔尽是她的嘲讽声:“北越王府真是大不如前了,偌大的一个府邸都找不出来个有用的,不然本宫也不会这么轻巧地就将你带出来。” 身上凉了大半截,但荆微骊依旧面色震惊,不断抚慰狂跳的心脏:“采薇公主这是何意?” 闻声扭头,采薇没有戴面具,硕大的疤痕就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出来,她甚至清晰地瞧见了面前娇娇女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 啧,这张脸生得是真美啊,美到…… 好想看看它被刀锋划破的那刻,一定也很动人吧。 如是想着,她勾唇,神色轻狂雎恣:“北越王妃同自家夫君感情当真热络非凡,瞧瞧,这遮不完、看不尽的红梅,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妃是尊销魂窟呢。” 听出她话里话外的讥讽,荆微骊心一沉,瞳孔中寒意弥漫出来。 她冷笑:“也对,殿下‘身死’时尚未出阁,的确未曾体会过这档子风流事,不如我同殿下仔细说道说道?” 眯了眯眼,采薇目色灼灼。 再度打量过去一圈,她哂笑一声:“荆太师素来有风清气正的美名,也不知他听到自家女儿说出如此轻佻之言时,该得多伤心啊?” “你不用威胁我!”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