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 卫姌眼角余光打量众人,年少的郎君是看舞乐最专心的,其他如桓冲庾散骑,还有豫章士族们都是面带欣赏,该敬酒的敬酒,该说话的说话,并不把注意力全放在舞上。 卫姌又看向自家二哥,还以为卫钊这样的风流的性子,如此秀色总刚要多看几眼,哪知他手里握著酒杯,姿势慵懒,并不把伎子美妙舞蹈放在眼里。 很快乐声停止,伎子排列成花朵的队形,四散开,然后齐齐对着主位行礼再退下。 司马邳问最近的两席舞曲如何,左为桓冲,右为庾散骑,桓冲道甚好。 庾散骑摸了摸胡子,道:“妙曼独秀,实为难得。臣也准备了一个惊喜,要献与殿下。” 司马邳眼中掠过一道冷光,“哦不知是何惊喜” 庾家前些日子一直在调查前刺史庾治之死,隐隐还有风声漏出,说与他有关。司马邳与庾氏本来就有旧怨,如今又添了新仇,只是面上还维持着客套。 庾散骑道:“就在殿外,这就唤他进来。” 他示意仆从,很快就有个身穿墨蓝武士服的青年走进来,他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面白修俊,身材高拔,风度极佳。等人走到近前,左下首士族贵女几席暗自交头接耳,显然是对此人进行品评。 司马邳打量此人,脸上不见喜怒,“庾散骑,这是何人” 庾散骑道:“这是我的侄儿,庾显,前些日子闭关研习庄子,我大哥觉得他不通俗物,叫他出来行走见识,近日才到豫章,殿下举办的宴席,是豫章最为风流云集的,我便将他带来见识见识。” 他说的谦虚,但神情口气却是另一种意思,席间众人都看出他是暗自为庾显扬名。十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研习老庄,这样的学习程度,在士族之中都算得上是天纵之才。 司马邳道:“你这个侄儿怎么穿这一身进来。” 庾散骑道:“我这个侄儿平时还爱练些拳脚,今日为殿下献上两重礼。” 司马邳哪里还不知道庾家失去了江州刺史之位,如今要借着这个宴席为家中年轻郎君铺路。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庾显作了一揖,回身到了殿外,对侍卫道:“可否借剑一用” 进殿不得携带武器这是规矩,侍卫朝正位上看去。司马邳点了点头。 侍卫将剑拔出双手奉上。 庾显接剑,又走到刚才弹琵琶的伎子面前,低语了两句,伎子满面羞红,点了点头。 等庾显回到中间,琵琶声响起,庾显手持利剑舞动起来。 男子舞与女子舞截然不同,将力量与柔韧结合,展现更多身体的舒展和刚劲。 庾显确实有几分功夫,一时间,只见席间空地上银光飞舞,人影幻动。 很快乐声紧凑,渐入高潮,庾显的剑仿若急雨,银光快得几乎勾连成网。他一剑直指正位。 剑芒到了司马邳眼前一丈。 女郎们捂嘴发出低呼。 司马邳表情丝毫未动。庾显收剑,回身对着门梁上,手里的剑投掷而出。 只听嚓的一声,剑直射而出,犹如流光,猛地扎入木梁,犹自震颤,发出一阵“嗡”的声音。 殿中陷入寂静。 庾散骑大喝一声:“好。” 这才将众人喊地回身,不少人都跟着喝彩,如此武艺,况且刚才庾散骑还说了,庾显是研习庄子的,换句话说,就是精于儒玄二学,文武兼备,可谓奇才。 庾散骑抚须,脸上流露出一丝自得。 司马邳面朝左下方问道:“桓使君看他如何” 桓冲出现之后就甚少开口,只有司马邳问的时候才说两句,他微微颔首道:“少年英才,果然难得。” 司马邳又问卫钊:“建武将军战功赫赫,眼力定然也好。” 卫钊笑道:“剑舞着实出彩,令人眼前一亮。” 庾显闻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席间众人也听出来,桓冲赞许的那句话,可谓是士族之间的客套话,哪家弟子出去,无论作何学问,若是夸一句少年英才,总不会出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