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尺玉而办的宴会,一家三口临近午膳时才姗姗来迟。 宋遂远让“夜晚”抱着尺玉,自己则是走在两人身侧。宾客见此,有些虽觉微不讲礼节,却也并非要提点的大事。毕竟今日主角乃不满一周岁的宋家小孙子。 客人不多,只有宋大人与宋遂远亲近的友人,宋遂远这头甚至只有杨为清夫妻和王三夫妻,众人围着尺玉又是一通夸,并送予他礼物。 而眼下,尺玉显然喜欢夸奖胜过礼物。 宋遂远盯着崽奶乎乎的小脸,内心思忖待他长大一些,得多唤上一唤“空弱”此名,以防太过意满。 等长辈们看过后,云休终于得以恢复本性,转着眼珠悄悄娇气道:“我饿了。” 他醒来只用了几块糕点。 他们本就到的迟,不远处宋家父母已经在招呼宾客落座。宋遂远扫视一眼,从云休怀中接过小胖崽,握着一下他的手:“快了。” “宋哥。” 宋遂远松开手,顺势搭在了尺玉身上,转过身王三带着妻子上前。 王三真诚地大夸尺玉模样漂亮脑子聪明,有些不好意思道:“……宋哥过几日能否带着尺玉来鄙宅作客,我娘子有了身孕,想沾一沾尺玉的灵气。” 有求于崽,他准备了两条鱼,金鱼与玉鱼相合,精美且大。本是讨个喜庆意义的小礼,如此不可谓不贵重。 宋遂远眉心一跳,正想开口,怀中尺玉小手一挥:“父亲,大大,要!” 崽今日有了太多小鱼,喜欢大鱼! 第69章 出来见过宾客, 收了一堆小礼物,云休便抱着尺玉回去用膳了,而宋遂远仍需在此处应酬。 众人说着喜庆话, 一片和乐地落座,方才开始动筷不久, 管家儿子忽地小跑至宋文行身边附耳说了些什么。 宋遂远坐在隔壁桌,余光看到这一幕,他爹听到消息后眼中流露了一丝不快, 然后朝他看过来。 显然有意外,且需要父亲亲自去处理。 宋遂远眯了下眼, 朝他微微颔首。 而下一瞬宋文行皱了下眉,朝他使眼色。 勿亻专 宋遂远一时未看明白, 眼底疑惑升起,看着他爹视线几次掠过了酒杯,忽地看懂了他爹的眼色, 啧, 让自己代替去招待长辈。 哪怕回到了二十岁,哪怕重生一年有余,他仍与当年的宋遂远不同。 正如此刻,二十岁的宋遂远还是需要讲礼的后辈。 宋遂远默一下, 乖觉地朝同席好友颔首, 举着酒杯去隔壁桌暂且替他爹敬酒。 宋大人交好的叔伯, 皆是家世良好, 博学多才, 宋遂远久违地被叔伯们轮番考学了一遍, 熬了一刻有余,终于瞧见了远处匆匆回来的他爹, 面色似有未掩饰的薄怒。 宋遂远微不可察地一顿,饮下一杯酒水,承下了世交伯父的夸赞,坐回去旁桌。 之后宾客尽欢。这宴席的掌勺之人乃借了宋遂远院中的庆州大厨,与京中有所差异的菜品,用心可见一斑。 过后宴席渐渐散去,送客后,宋遂远意外看到府外还有一辆马车。 “那是谁家的?”他问道。 不远处的宋文行回道:“贺府。” 宋遂远回头:“爹方才离席,是去招待大伯父大伯母?” 宋文行甩袖冷哼了一声。 “大公子有所不知。”管家儿子气愤道,“今日本来就未邀请贺家的人,他们无请柬冒昧到来,又要单独见大人和夫人,送客后还觍着脸不离开。” 这孩子才开始跟着他父亲学习,只能看一个表面,不过也透露出消息来。宋遂远抬眼看向父亲,这是与忠义侯府断了礼? 之前刘二姑娘一事后,宋府与忠义侯府之间,宋遂远知晓爹娘心有成算,并未多加插手,只是让人不经意透露了一些腌臜事给贺家二房公子正在说亲的那家。 倒是未听闻如今的后续。 宋文行招手:“你随我来。” 宋遂远与父亲同行了几步路,淡声道:“爹,我便不去见了。” “我知道你与娘的意思,若是断亲,我并无必要去看。” 宋文行止住脚步,与他相视片刻,低声道:“百善孝为先,断亲谈何容易,尤其碰上装糊涂。不去便不去罢,本是盘算将此事告知于你,想来能说出这番话,心中也颇为明白。” 二十来年打交道,他深知贺家是即使知晓被人暗中整治,也能明着笑脸相迎的。 宋遂远微垂着视线,犹豫半晌问道:“父亲对夯夷王的母亲有几分了解?” 夯夷王的母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