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过容。 宋遂远放下了心,而他手心的尺玉挣扎着落回少年肩膀,圆乎乎的脑袋依赖地蹭了蹭他的脸。 猫崽认爹爹全靠气息。 云休转头亲了下崽崽,翘起一个微笑:“我们去吃酒!” 嘴巴无遮挡啦! 宋遂远无奈笑了下,带着人到了长姐寻常看诊的医馆。这里地势稍高,医馆层高也偏高,循梯上屋顶,可俯瞰荣陆多数主街。屋檐上清净,屋檐下人来人往。 云休对此地相当满意,既沾染热闹气,又对猫耳朵无负担。 屋檐上风大,云休买的车架正好派上了用处,四面帷帐遮风,宋遂远将昏昏欲睡的小尺玉放进去,在他小肚皮上盖了一条手帕。 正正好的大小,是猫喜欢的逼仄,尺玉抱住尾巴就睡熟,小肚皮呼吸事一鼓一鼓。 云休蹲在小车架前,借着月光往里看,捂住心口:“尺玉如此睡太可爱了!” 宋遂远挑了下眉,终于启唇为他圆小马车的事:“不若你将此车卖给我。” 云休抬眼皱眉,想说父亲怎能抢爹爹给崽崽的礼物,但是:“……不必买,我与尺玉如此投缘,送他了。” 宋遂远已经见过车架了!此时不给,明日他无法带回去呀。 “多谢。”宋遂远道,“那我便回赠你一物。” 他变戏法似的取出油纸包住的糕点,道:“桃子内馅的。” 吃酒之前用一些食物为佳。 云休接过,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桃子?” “你也喜欢?”宋遂远淡然接话,“我家中也有人喜欢桃子。” 云休捏着糕点,圆瞳怔愣片刻。 宋遂远、宋姐姐都对桃子平平,刘柏患有桃花癣,见不得桃子,尺玉尚未吃过桃子,所以“家中人”是指他? 云休琢磨了半晌,宋遂远是随口一言,还是把他当人看,还是猜到他是人了? 宋遂远还真不知他的小脑袋在思虑这些,启封酒坛,倒了两杯,递给陷入思绪的少年一杯:“酒。” “噢!”云休瞬间抛弃思考,之后再想,之后再言。 一坛酒于两人而言只能算作垫底,宋遂远仰头干杯,随口闲聊道:“你来自盛京。” 他说的笃定。 云休顿住:“你怎么知道?” “听你的口音。”宋遂远抬眼瞧他。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地域相隔,流传的语言也不尽相同,荣陆府与盛京的,连相似都算不上。 云休脑袋瓜子艰难又紧急地转了转,盛京话字正腔圆:“对的。” 知晓他来自盛京无所谓,西北口音绝不能带出来。 宋遂远意味不明地瞧他一眼,轻笑一声,重新倒了一杯酒。 “你笑什么!”云休见状凶巴巴瞪着圆瞳,若是猫形浑身毛都要炸起来。 宋遂远这人真讨厌!猫每回见到他都被吓! “你上来问了我两回‘你怎么知道’。”宋遂远缓缓道来,亲自为眼前的小笨猫进行剖析,“‘你怎么知道’此言,一是承认了对方上一句猜测,二是传达给对方,你在此有所隐瞒。若想隐瞒一些事情,话题愈接近你所隐瞒的,愈应当不动声色。” 小世子,藏好一些。 云休身体僵住:“……” 宋遂远桃花眼弯起笑了下,那股捉摸不透的沉静气氛消失,他道:“你我二人初相识,有所隐瞒、保持警惕实属正常。” 他倾身与少年轻了轻碰了下酒杯,再度饮下。 云休圆瞳晕乎乎,双手交叉握着小杯子,小口饮一口压压惊,瘪起的嘴角不自觉向下。 他再也不信宋遂远啦! 父亲救救阿言!! 云休太笨啦!!! 宋遂远余光瞧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垂首勾了下唇,逗猫果真有趣。 …… 夜色如墨,灯火渐熄。 目送小猫回到西街,宋遂远一手抱着尺玉,一手提着小马车,回府衙后意外看到等候着的长姐。他先将崽崽送回寝屋,吩咐随墨看着,才与长姐落座堂屋。 “明日你要离开荣陆,我来看看你。”宋静乐道,她似乎用了酒,说话有些含糊。 宋遂远低垂着温和视线道:“嗯。总归我在京中无事,到时候再来荣陆看你。” 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