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辛决明伴在妹妹身旁。 也只有辛决明知道,辛云华是个魔胎。 这孩子爱笑,也爱抓着人不放,眼珠黑亮,玉雪可爱。 所以在她把灵仆吸干后,一样能露着血红色的牙床对人笑得天真。 正是满月的抓阄礼,因为父母不在身边未能大办,辛云华被鼓励着去取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身边的人温言软语,散发着柔软的香气。 于是辛云华毫不客气地将离得最近的侍女吸成了干尸。 连乳牙都没有长出来的小娃娃,上一刻还在对着人咿咿呀呀求抱,下一刻就能把活生生的人当成养分。 脸上依旧维持着甜美的笑容。 她是一株要用血肉喂养的恶之花。 辛决明当机立断封锁了消息,在爹娘出关前,把身边服侍的人都换成了傀儡。 要保住辛云华,又不能放她出去害人,辛决明只能献出自己的血肉。 这些年,辛决明用自己的血肉饲喂着妹妹,也试图掰正她嗜血的天性,却每每以失败告终。 脖间的刺痛将辛决明的思绪拉扯回来,辛云华实在是饿狠了,或者说她从来就是贪得无厌的性子,永远只会索取。 “云华,理我一下吧。”没法动用灵力的辛云华被兄长强行打断进食,她看起来充满兽性,不悦的眼神却还属于人类。 “你这回又带了什么‘礼物’给我?”辛云华也不是头一次被这样关着了,以前她还会闹,会想办法挣脱,会假意服软让辛决明放松对她的限制,直到她发现这个家伙越发心狠、越发油盐不进,辛云华便放弃了一切徒劳。 多日不曾进食与说话,辛云华吐字还有些含糊和沙哑,话里的讽刺和冷笑却很分明。 她躺在洞府里的时候,不觉得寂寞,也不知道恐惧,但是饥饿始终如影随行。 越饥饿,辛云华就越恨辛决明,满脑子都想着要把他吸干。 根系被人攥住的恶之花强行被控制着浇灌的量,想着有朝一日定要让这人尝尝被反噬的滋味。 辛决明的“礼物”,要么腥臭的妖兽血液,要么是难吃的奇怪药丸——他宁愿花心思找各种东西搪塞她,都不肯让她简单地吃一顿血食。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明白,我只是想吃饱?”辛云华歪过脑袋,黑沉沉的眼珠直溜溜地盯着他,趁着青年不自觉放松了压制自己的力道,她又抓住机会咬上他的手腕。 每每都是如此,辛云华毫不吝惜地用一口毒牙在兄长身上嗫咬出痕迹,不放过任何啃噬灵血的机会。 于是在有什么顺着血和经脉攀上的时候,贪婪进食的坏种也不管不顾。 ——无非又是要让她“戒瘾”的把戏。 在辛决明下手之前,她总要多吃一些。 “我这次在瘴境,拿到了一样好东西。”辛决明任由辛云华死死咬着手腕,另一只手去探她毫无遮掩的雪酥。 掌下是勃勃跳动的心脏。 哪怕是个妖孽,她也有心。 青年微微收力,那颗心重重一跳。 辛云华被突然掐紧的刺痛逼出了冷汗,牙齿却丝毫不松。 残酷的养花人还在说话。 “它叫同心蛊,‘生死与共,永结同心’的‘同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