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转过身就出了和王府大门。 这个时辰已经宵禁,但是大街上依然车马行人往来不断,皆是从南边过来,经过安康城运送军资到塞北的。 随着战事更加紧张,每天经过安康城的官兵和民夫就不曾断过,因此为了保证出入城通畅,如今安康城南北城门入夜也是不关闭的。 民夫和官兵日夜赶路,但是为了保证按时送到,一刻都不敢停歇,人困马乏,好不容易入了安康城,商户却都紧闭大门,没法正常补给。 为此,兵马司又不得不对部分商户放宽宵禁限制,同时允许一些小商小贩在民夫和官兵途径的地方摆摊设点。 所以此刻大街上不止是过路的官兵和民夫,还有开门的饭庄、茶馆、客栈、青楼,摆摊的小贩。 潘多在一处巷口的饺子摊停下,不大的摊沿着巷子围墙摆了两排小桌子,旁边坐的都是从南边过来的民夫。 他跟着坐下要了一碗饺子、一坛子酒,左右都是天南地北的口音,虽然仔细听了,但是一句都不曾听懂过。 如果他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永安过来的。 刚抿上一口酒,发现面前多了一道影子,抬起头,四目相对。 “原来是庞兄弟。” 潘多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镇守武林城的庞龙。 “还有什么事是潘兄弟不知道的?” 庞龙跟着摊主要了一碗饺子后,大大咧咧的坐在潘多的对面,把潘多面前的酒斟在自己的碗里,咧嘴道,“最近海上有飓风,船队走不了,只能走漕运,结果这一路,大雨就没停过,哎,洪水把河道全塞满了,冲了不少房舍,死伤无数。 一大半的粮食卸掉救灾不说,这水路也没法走了,又改走陆路,泥泞难行,真是遭了老罪了。” “辛苦,” 潘多举着酒碗道,“我敬庞兄。” “客气了,” 庞龙笑着道,“潘兄如今掌管廷卫,风光的很啊,如果兄弟这趟去塞北还有命回来,求潘兄日后多照应着点兄弟。” 潘多笑着道,“不敢当,都是为王爷效力。” “潘兄说的在理,” 庞龙喝了一碗酒后,指了指左右的民夫叹气道,“永安山多,三里不同调,十里不同音,除了几个读书人会一点官话,全是鸡同鸭讲,要不是因为职责在身,兄弟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潘兄一边替他斟酒,一边笑着道,“能者多劳,庞兄日后的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嘿,” 庞龙打着酒嗝道,“不瞒兄弟说,这趟去塞北我就有建功立业的打算,潘兄弟是塞北人,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不知眼前这塞北是什么情况,兄弟去了,也多长个心眼。” “沈初和包奎将军带领三和大军所向披靡,已经过了凉水河,” 潘多笑着道,“不日将兵临亮马台,到时候,要是抓住了这瓦旦国汗,将是不世之功。 王爷说了,谁砍了旭烈兀的脑袋,就向圣上请旨封谁为一字并肩王。” “这些我都知道,” 庞龙摇头道,“我就是想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 潘多跟着摇头道,“军中机密,恕兄弟无可奉告。” 庞龙讪笑,低着头不再说话,不顾饺子烫口,直接呼噜噜的扒完了,用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袖在嘴巴上胡乱擦了擦,站起身拱手道,“兄弟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