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两日气色好了不少,脸上有血色了,人也比往日活泼些。 “不要胡思乱想,李沉璧,这些事与你无关。” 说着,他抬起手,将沉璧耳边的碎发拢到了耳后,动作轻缓温柔,被触到的耳边顿时有些发烫。 “我会处理的,放心。” 季尧离开了府邸,沉璧也从书房回到主院。 她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海棠树下堆满的落叶,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的季尧很奇怪。 或者应该说,自州府宴席之后,季尧就变得很奇怪。 虽然是对她好了一些,态度也不像往日那般强硬了,但是…… 她总觉得季尧有心事。 这一世,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就连季尧也变了很多。 沉璧渐渐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了。 风起,院中树叶随风摇摆,寒意渐渐爬上脊背。 觉得冷了,沉璧准备起身回屋,一转过头,正好看见融冰从院子外面走进来。 她脸色颇为沉重,手里还拿了一封信。 沉璧没说话,眼看着融冰走过来,把信递给了她。 信上金黄的印章刺目耀眼,沉璧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这是东楚皇室专用的印章。 打开信封的手有些发抖,沉璧抽出里面的信,只看了几行,脸色变得煞白。 “除了这封信,太子殿下还送来了下个月的药,都在这里。” 融冰从怀里拿出个小药瓶,沉璧扫了一眼,随手把信递给了融冰。 融冰接过来,一看见“日前,闻娇娇遇刺,不知伤否,兄实挂念”几个字,脸色也顿时一变。 “殿下,太子殿下怎么会知道您遇刺的事?大都督不是将此事的消息封锁了吗?难道云州这里……还有东楚的人?” 沉璧闭上眼睛,稳住心神,努力回忆着那日的细节。 “各国之间都有探子,他会知晓也属正常,只不过,不知这探子的消息灵通到何种地步,会不会接触到北境机密,而且……” 沉璧睁开眼睛,看向身边空荡荡的院子。 “遣散丫鬟小厮的事,他也一定知道了。” 融冰吓得跪在沉璧身前,紧紧抓着沉璧的衣角:“那、那怎么办啊殿下?太子殿下他、他不会突然给您断药吧,要是没有药,那您……” “他不会的。” 沉璧轻轻抚着融冰的发顶:“就算他去查,最后也只会查到季尧身上。而且,若是他贸然断药,我死了,对东楚也没有好处。” “殿下……” 沉璧看着融冰,认真叮嘱道:“融冰你记着,日后再有任何消息,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我会想办法的,不要怕。” 融冰哭着点点头,吓得仿佛不能自已,眼泪控制不住地从脸上滑落。 沉璧叹了口气,俯身抱住眼前的人,安抚般轻拍着她的后背。 沉璧不怕死,但不代表融冰不会。 沉璧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反倒坦荡很多,对她而言,眼前活下去的机会更重要。 但融冰不一样,她还小。 沉璧知道把她卷进来,并不是明智之举,可是,已经没有办法了。 夜里,沉璧许久都没睡着,翻来覆去想着这些事,思索着日后到底应该怎么办。 现在的当务之急,一是找出北境里的东楚奸细,二是找出州府宴席刺客的幕后主使。 州府宴席遇刺那晚,在场的除了她和季尧,就只剩下玉家军的士兵,和那些刺客们。 东楚奸细,要不然在玉家军中,要不然…… 就是那晚的刺客。 忽然,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听着像是脚步声。 思绪回笼,沉璧立即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去摸衣服里的匕首。 手下一空,沉璧才想起来,匕首被她赠给了阿战,手边也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她随手拿起桌上的花瓶,朝门口走去。 她攥紧花瓶,绕过屏风,发现外间没人,融冰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心里顿时一紧。 按理说,府里防守严密,不可能进刺客,但是,若是潜藏的东楚奸细,利用假身份,趁着夜黑风高进了府…… 沉璧举起花瓶,放轻脚步,走到房间门口,伸手推开了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