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呀。”宋森的心情仍有些惴惴。 这次散播消息,鼓动百姓堵门,都是他和百骑司几个心腹手下干的,生平第一次,他干了悖于天子意志的事,现在的他有点不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欺君。 怎么看都觉得李郡公和他背地里干的这些事,跟奸臣欺上瞒下的路数很像,难不成自己被李郡公带偏了? 李钦载的神情却是满不在乎,李治已经被他假定为昏君了,在昏君手下混,当然要干一点见不得人的事。 人太正直不是好事,俗话说“刚极必弯”,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太正直了,会变成弯的,以后只喜欢男孩子了,这可不妙。 “他当然不能搭理这些百姓,因为这货根本不懂医术,出来看病不是露馅了吗?”李钦载盯着馆驿门口澹澹地道。 宋森又道:“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李钦载凑近他耳边,低声问道:“人群里除了百姓,还有朝臣吧?那些风闻奏事的言官们应该不会错过这个热闹吧?” 宋森笑道:“此刻的人群里除了十几名监察御史,连殿侍中刘仁轨都来了,李郡公请看东南面十余丈外,看见没?那个披着蓑衣头戴斗笠,假装农户的家伙,就是刘仁轨。” 李钦载凝目望去,远远见到刘仁轨那一身装扮,不由噗嗤笑了。 “这老匹夫,装得真像,一看就是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临老孤苦无依又重病在身,为了求生不得不上门求医的老鳏夫……” 宋森吃惊地看了李钦载一眼,讷讷道:“李郡公,您这话是不是太……咳,下官很好奇,您是如何在背后议论下官的。” 李钦载迅速瞥了他一眼,嘴唇突然抿紧,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宋森露出受伤的表情:“您……议论下官时,怕是也没什么好话吧?” 李钦载伸出双手将他的脑袋摆正:“看前面,不要扯那些无关的废话。”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参劾卢迦逸多的奏疏,会像雪片一样飞进尚书省,许敬宗要伤脑筋了,呵呵。”李钦载眯着眼阴笑。 “接下来咱们做什么?”宋森问道。 李钦载缓缓道:“眼前这一幕,虽然很热闹,但还不够热闹……老宋啊,事情既然做了,不妨做大一点。” “你吩咐你的手下,在馆驿门前扇动一下,让那些求医的百姓们冲进馆驿,咱们得教育一下那个异国猢狲,大唐的官儿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宋森迟疑道:“百姓们冲进去后,若伤了卢迦逸多怎么办?民伤官可是大罪,朝堂会闹翻天的。” “不会的,你不懂求医之人的心情,卢迦逸多是他们治病的希望,百姓们可以吵可以闹,但绝不会出手伤他。” 宋森像个刚启蒙的幼儿,今天的问题特别多。 “若卢迦逸多真的出手给他们治病,怎么办?” 李钦载又瞥了他一眼,道:“那就得罪了……” 宋森愕然:“得罪谁?” “得罪你……,我给你肚子上扎一刀,你去卢迦逸多面前求救,能治好你,算他有本事,若是治不好,桀桀桀……”李钦载发出怪笑。 宋森头皮发麻:“您先别桀桀桀,李郡公,若是治不好,下官……” “我给你风光大办,定让你含笑九泉。” “我不干!”宋森突然长出了反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