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又说混账话!这是崔家对你的重视呢,你以为什么阿猫阿狗来我家,都有这般礼遇么?” 好不容易在门外把礼数流程走完,李钦载被部曲抬进崔家大门。 大门内,老丈人崔林谦身着华服,头戴梁冠,一脸严肃地站在院子正中。 崔林谦是李钦载的丈人,按规矩不可能出大门外迎接李钦载,于是便在门内院子里等候。 李钦载照例上前,坐在轮椅上朝他行礼。 崔林谦也严肃地回了一礼,随即他的身后出现了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用古怪的姿势朝四方而拜,口里不知喃喃念叨着什么,起身后开始……蹦迪? 李钦载目瞪口呆,世家门阀这么嗨的吗? 崔婕在一旁低声解释,这是门阀的传统礼仪,从儒家周礼传袭下来,大概是迎贵客礼赞的一种隆重礼节。 李钦载的理解是,跟前世迎贵客舞龙耍狮一样,算是非常重视贵客的礼仪了。 心中不由愈发惴惴……场面如此隆重,老丈人是打算要跟自己借多少钱啊。 一套流程走完,已然过去了大半个时辰,李钦载坐在轮椅上都有些精疲力尽了。 这是他第一次来老丈人家,没想到礼节如此繁琐,下次不来了。 等崔林谦下次去长安,李钦载也想给老丈人一个惊喜,“剑林刀阵”了解一下,走完李家的流程,保证两家老死不相往来。 流程走完后,崔林谦这才朝李钦载露出了微笑。 “贤婿为国征战,辛苦了!”崔林谦捋须笑道。 李钦载感激地道:“丈人礼数隆重,小婿诚惶诚恐……啥时候开饭?” 崔林谦一愣,飞快朝不远处的崔家族人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你老实点,莫闹笑话,有几个族人长者犹重礼数,你若失了礼,老夫都没法袒护你。” 看着李钦载坐在轮椅上,气色有些虚弱的样子,崔林谦眼中闪过忧心之色,将崔婕叫了过来说悄悄话。 “贤婿这般模样,以后该不会废了吧?女儿受苦了。”崔林谦沉痛地叹息。 崔婕顿时怒了:“爹,说什么呢!夫君只是在养伤,怎么可能废了?以后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不然女儿和夫君扭头就走。” 李钦载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说悄悄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声?多少尊重一下我这个贵客吧? “婕儿,过来。”李钦载笑吟吟地招手。 崔婕立马走到他身前。 李钦载握着她的小手笑道:“不要跟丈人起争执,影响将来分遗产……” 这下崔林谦的脸也黑了。 宾主翁婿一团和气,多好。 崔家堂上高坐,饮宴歌舞安排得明明白白。 李素节等弟子坐在下首,崔家族人坐在更下首,崔林谦和李钦载则坐在主客位。 李钦载无法饮酒,频频以清水相敬,十几杯水下肚,李钦载尿意澎湃,崔林谦面红耳赤。 堂上饮宴气氛渐欢之时,薛讷悄悄走到李钦载身边,这几日赶路颇为疲倦,薛讷打算先行告退,去厢房休息。 李钦载却朝他摇摇头,悄声道:“先别走,再忍忍,咱兄弟俩跟我老丈人有笔买卖要谈……” 薛讷愕然:“啥买卖?” “伤天害理的人口买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