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白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道:“妾身这里还有一千多贯的私房钱,可以全拿出来,但跟两万贯比……” 摇着李钦载的胳膊,金乡愁道:“夫君,怎么办呀?” 李钦载试探着道:“你要是不心疼的话,等你父王登门,我放狗咬他……” 话没说完,胳膊被她狠狠一拧,李钦载瞋目裂眦。 “说什么胡话呢,那是我父王!”金乡怒道。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那咱们私奔吧,天涯海角,隐姓埋名,从此苦命鸳鸯,客死他乡……哎,我特么居然押韵了!” 金乡噗嗤一声,又拧了他一下,道:“夫君你这张嘴真是……咱们都堂堂正正成了亲,现在才说私奔,是不是晚了点儿?” “躲债就躲债,说得那么可歌可泣……”金乡翻着白眼道。 李钦载叹道:“总之,这笔债还请夫人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赖掉。为夫我实在是囊中羞涩,一文钱逼死英雄好汉。” 金乡嗔道:“妾身会好好跟父王说的,总不能真把女婿逼死吧?” “那可不一定,你父王向来看我不顺眼,说不定连下家都找好了。” ………… 李义府与后党党羽下狱,长安城臣民仍在震惊中。 许敬宗好人做到底,亲自审理李义府桉,联同三法司会审。 李义府被拿问的那一刻起,约莫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下场,会审居然出奇地顺利,许敬宗但有问罪,李义府无不痛快承认,有些细枝末节纵有偏差,李义府也不争不辩。 想来他已清楚,此时争辩已毫无意义,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短短两日,李义府桉会审顺利结束。 李义府在大理寺大堂签押认罪,当天下午,李义府的罪状公之于天下。 圈地杀人,卖官鬻爵,勒索同僚,贪墨公中等等,可谓罄竹难书。 这些其实还不算什么,李义府最要命的一条罪,是“逾制望气”。 所谓“望气”,是江湖术士的术语,也就是请术士进宅观望风水,窥断前程官运。 这倒也罢了,毕竟是属于个人私事,这年头的人都迷信,找算命先生看看前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然而李义府请术士杜元纪掐算的并不止是个人前程,他还要杜元纪窥测天象灾异以及帝王气运。 这就真的是花样作大死了。 你一个臣子,吃饱了撑的竟敢掐算天下何时有天灾,天子气运几何,安的是什么心思? 皇后都不敢这么干啊。 没人知道李义府出于什么心思,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之事,偏偏那个名叫杜元纪的术士也是作死,一个真敢问,一个真敢测,两人居然真就窥得了几分天机。 据说会审至此处时,大理寺大堂上的官员一个个脸色苍白,噤若寒蝉,没一人敢说话,审问都差点进行不下去了。但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望向李义府,纷纷用眼神给他点赞,你特么真是一条汉子。 有了这一桩罪,其实别的罪已不重要了。 认罪供状送进宫,不到一个时辰,李治亲自批示。 立斩不赦,三族抄没为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