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女子簇拥在正中。 而紫瞳女子手中怀抱一把短小的琵琶,琵琶在她手中时而翻滚,时而倒挂,门外乐班的曲调欢快中带着几分佛音梵唱的庄重,紫瞳女子的表情也变得端庄。 刹那间李钦载短暂怔忪起来,这曲调,这身姿,仿佛回到了前世。紫瞳女子飘逸的衣裙,飞舞的彩带,如同即将凌空翱翔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乐声戛然而止,舞伎们的动作也瞬间定格,紫瞳女子单脚落地,琵琶高举,彩带飘飘,仿若神游天外。 李钦载浑身一震,他终于知道紫瞳女子的舞蹈为何有一种熟悉感了。 这是飞天舞,一千多年后被后人发现的敦煌壁画里,有着同样震人心魄的动作。 而如今是唐朝,李钦载无意间欣赏了一曲原汁原味的飞天舞。 长长舒了口气,李钦载的表情渐渐恢复正常。舞伎们也收起了动作,一齐朝他盈盈行礼。 胡商凑过来笑道:“李县伯,此舞如何?” 李钦载缓缓道:“一舞倾城。” “多谢李县伯夸赞,这会儿咱们可以聊价钱了。”胡商谄笑道。 李钦载看了他一眼。 这位商人不错,胆大心细,懂得话术,同时也深谙买家的心理。 “你出个价。”李钦载道。 胡商笑嘻嘻地朝他竖起一根手指。 “好,十贯就十贯,成交!”李钦载痛快地道。 胡商一呆,急忙道:“李县伯,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啥意思?” 胡商苦笑道:“小人的意思是,一百贯。” “你在想屁吃,再给你加点儿,二十贯。” 胡商苦涩地道:“不够,李县伯,这些舞伎可都是绝色女子,还没服侍过人的,拿到长安的人市卖,至少也能卖五十贯。” “你咋不说这一路上供她们吃喝要花多少成本?我帮你减少了成本,价钱当然要比长安低。” “李县伯,您再加点,不然小人真没法卖,太亏了,不如咬咬牙把她们送到长安卖给权贵。” 李钦载叹了口气,道:“三十贯,再加我就要翻脸了。” 胡商还待恳求,却见李钦载脸色已沉了下来,胡商一惊,一脸肉疼道:“是,小人不敢再加了,三十便三十吧,这些舞伎就交给您了,都是苦命的女子,还望李县伯善待她们。” 胡商领了钱离开,舞伎和乐班留了下来,一脸紧张局促地站在李钦载面前。 李钦载笑了:“别怕,我不是什么好人……” 舞伎们愈发惊惶无措。 “你们先在偏院住下,我有空时便召你们来给我跳舞,我没空的时候你们自己出门给我搬砖扛包挣钱,争取让我花掉的三十贯早日回本……” 舞伎们开始瑟瑟发抖抱团取暖。 李钦载指了指那位舞伎头牌紫瞳女子,道:“你,会说人话吗?” 紫瞳女子用生硬古怪的汉话道:“小女子……会说一点。” “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名唤紫奴。” “你是不是戴美瞳了?摘下来给我看看。”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