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钦载的眼里,甘井庄就是一道屋檐,特别适合挂咸鱼。 ………… 许彦伯兴高采烈地告辞,李钦载亲自将他送出大门外,刚转身跨进门,便觉耳朵一痛。 李崔氏埋伏在门后,不知等了多久,李钦载的耳朵被她死死揪住,痛得李钦载直吸凉气。 “果然长出息了,跟许家那小子鬼鬼祟祟商量半天,据说还搞出个化水为冰的新东西,你俩想干啥?”李崔氏神色不善道。 “娘,痛!放手!”李钦载半躬着身子道:“孩儿当然是商量跟他做买卖,不然能干啥?” 李崔氏愈发怒不可遏:“你弄出来的新玩意儿,凭啥跟许家的小子合伙?败家的东西!” “因为吃独食会短命!”李钦载当即回道。 李崔氏一愣,接着大怒:“这是什么道理!国公府的买卖难道要靠外人来帮衬?大唐天下谁敢不给英国公府面子?” 李钦载苦笑道:“娘,道理不是这么论的,树大招风,木秀于林……算了,孩儿不解释,您不妨问问爹,他若说孩儿做得不对,孩儿立马否了与许家合伙的这桩买卖。” 李崔氏怒道:“什么道理跟为娘说不通,非要问你爹?你爹一个读书人难道就懂道理了?” 李钦载奇怪地道:“读书人当然懂道理,不然呢?” 母子俩正扯皮,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钦载没做错,树大招风,吃独食终究是埋下祸患。” 母子俩扭头,见李思文一脸沉静地站在廊下,清风徐来,颌下一缕青须随风微动,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飘逸气质。 纵然父子关系不怎么融洽,李钦载也不得不暗暗赞一句,自己这位老爹的形象还是很不错的,中年但不油腻,大叔级帅哥。 李崔氏显然不这么认为,怔忪片刻后,突然上前揪住李思文的青须,狠狠地拽了一下,道:“装什么活神仙呢?儿子弄出来的新秘方又泄露出去了,知不知道?大的小的都是败家子,我的命怎就这么苦!” 李思文痛得龇牙咧嘴,羞恼道:“夫人怎能不讲道理,什么败家子,老夫何曾败家了?” “你就败家了,不服咋?” “你咋!” “李思文,你要翻天吗?” 李钦载微笑转身离开。 一家人整整齐齐鸡飞狗跳,这才叫幸福呀。 崔婕嫁过来后敢如此泼辣,定抽不饶,脱了裤子抽。 ………… 傍晚时分,李钦载给荞儿留了几道难题后,自己独自走出房门,在国公府后院散步。 还有两天成亲,原本心情很平静的,但听说崔婕也来了长安,正在崔家别院里待嫁,李钦载有些不淡定了。 尽管有些不愿承认,可李钦载无法欺骗自己。 他有点想她了。 想必崔婕亦与他的心情相同,更有可能比他更甚,说不定正在别院里焦急地来回踱步,对月长啸,像动物园下午四点钟饿极的狼。 新人成亲大礼前不宜相见,这是规矩,而且这个规矩传了上千年。 但……规矩不就是用来被打破的吗? 越想越心动,李钦载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决定把自己当成一味药,一味解相思的药。 “阿四,刘阿四!死哪儿去了?”李钦载放声大喝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