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分外熟练。 他更显惊讶。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早就开始了。”陈清雾手指一顿,“……渊哥哥说你后天比赛?” “……嗯。” 孟家有家庭群,各自的动况都会实时分享。 “希望我的回答不会影响你的心态。”陈清雾声音轻而平缓,“抱歉祁然,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声音平静得仿佛在陈述一桩事实。 孟祁然瞳孔微放。 九岁那年暑假的事,不是没有后续。 那天深夜,陈清雾的房间门被敲响。 她已经睡了,被吵醒后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打开门的瞬间,祁然说“嘘”,随即从门缝里溜了进来,丝毫不给她阻止的机会。 她还在生气,所以一句话也不跟他说。 他跑过去将窗帘拉满,“过来雾雾,给你看个东西。” 她不肯动。 他就走到她面前去,抬手,从外套的兜帽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拿黑布裹住了,似乎是个罐子。 他看她一眼,揭开黑布。 玻璃罐头瓶,那里面塞了一把青草,草叶间荧光闪烁,如呼吸一明一亮。 “萤火虫!” “嘘!” 她急忙捂嘴。 祁然把玻璃瓶塞进她手里,有点别扭地说道:“……中午说的话,对不起。我被我爸关了那么久,烦得要死,所以冲你发火了。” 她闷着头不作声,只是注视着那些萤火虫。 祁然说:“以后我都不会丢下你了好不好,我发誓。” 他认真看着她,眼睛里的光比萤火虫还要漂亮。 她一下就不生气了,“……那是你说的哦。” “嗯。我说的。” 陈清雾抬眼,看着此刻立在面前的年轻男人。 从出生起,他们就被青梅竹马的名义绑在了一起。 十六岁那年开始,又掺杂了她的喜欢,和他的似是而非。 他是她目前为止的生命里,最最重要的一部分,爱情、亲情与友情交织成一团乱麻,再不会有比这更复杂沉重的情感了。 只是,错也就错在那实在太复杂也太沉重了。 祁然不知道,那罐子萤火虫,半夜的时候她将它们放走了。 因为她坐在床上,看见它们一呼一吸地拼命闪烁,像在绝望对抗无法挣脱的黑暗。 她于是起身,打开窗户,也揭开了玻璃罐的盖子。 它们从草叶间飞进自由的夜色,消失在了树丛之间。 “我不是你的责任了,祁然。”陈清雾轻声说道,“你自由地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喜欢你自己想喜欢的人吧。” 她指间烟雾缭绕而起,烟雾之后却有一双干净而决断的眼睛。 孟祁然望着她,只觉耳膜鼓噪,而脑中空白。 话说得这样清楚,他却似有些无法理解一样,“……雾雾,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你听懂了。”陈清雾微笑看着他,“放心,我们还是像孪生兄妹一样的亲人,这一点不会改变。” 孟祁然清楚知道,她这一次的拒绝与过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是认真的,要将“爱情”的这部分血肉和肌理,从他们的共生关系中剥除。 他以为自己不会有那么在乎的。 但是为什么竟有一种切肤之痛,好像是真有什么在一寸一寸剥开他的心脏。 痛得他下意识深深呼吸,却毫无缓解。 “雾雾……” 陈清雾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往墙面上的挂钟看去,“你吃过晚饭了吗?我给你点个外卖?我等下要去调试电窑,可能没法陪你太久……” 话音一停,因为孟祁然绕过台面侧方,大步走了过来,伸臂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哎……”她急忙伸远了拿烟的那只手,将它揿灭在岩石台面的一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