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握紧掌心。 要留存住她一点温度,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静静退出?去,临走之前检查好所有窗扇,确保这次不会再漏一丝风进来。 梁和滟第二天再醒来的时候,裴行阙已经上朝去了,她还有点鼻塞咳嗽,但所幸是退烧了,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嘴角那一痕,眼瞪得老?大。 绿芽一边笑:“殿下临走的时候讲过了,说是娘子昨天看书睡着,蹭上的,他昨夜尽力给您擦了,没擦掉。” 梁和滟指一指那里,啧一声,随口道:“跟吐血一样。” “不要乱讲,大过年,不吉利的!” 芳郊恰好带着太医令进来,听见这话,轻拍一下梁和滟,低低道。 太医令来,很细致地?给梁和滟查看完:“还照着从前的方子继续喝两剂就好,娘子身体强健,底子也好,只?是从前太累了,骤然轻快下来,水土不服又吹了点冷风,所以烧起?来了,不打紧的。” 这话昨天没有敢当着裴行阙的面说,毕竟太子殿下那样紧张关怀,他说不过是小病,显得多没眼力见儿?似的。 梁和滟本?来就没把这病当回事,点点头道谢,又叫绿芽给了赏银。 太医令推辞两下,收下了,又嘱咐:“但娘子还是要好好将?养几天才?是,尤其这几日,外头嘈杂又酷寒的,您身子没好全,暂时还是不要出?去,不过也不要一直卧床,闲暇时候,可以下来走动走动。” 梁和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叫芳郊:“你去帮我看一看窈窈吧,等?人病好了再去探望,跟马后炮似的。” 芳郊答应着,出?去了。 梁和滟又吃一回药,苦着脸,看绿芽:“这东西太苦了。” 绿芽一边递去一枚蜜饯,一边笑:“我看娘子昨天一口闷喝得很痛快,还以为不苦呢。” 梁和滟含着蜜饯,有苦难言——她昨天其实?也不是很想喝,但不太愿意在裴行阙面前示弱,所以接过来就一口闷了,他递蜜饯来的时候,也还嘴硬讲不用了。 芳郊带着东西去了趟卫家,一来一回的,到晚饭时候才?回来,裴行阙也在,看见她,点点头。 梁和滟没梳发,头发散着,垂在腰间,她裹着肥肥大大的氅衣,整个人拢在里面,更显瘦削。 绿芽去准备晚饭了,屋里也没别的侍奉的人,梁和滟动了动手腕,裴行阙看见了,很自觉地?走她前面,倒了杯茶,递过去,给她,又倒了一杯,给芳郊。 芳郊顺手接过,接完才?发现是裴行阙给倒的,卡了下壳,战战兢兢双手捧着,埋头小口喝。 梁和滟等?她喝完了,才?问:“窈窈怎么样了?” “卫小娘子也是风寒,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知道娘子病了,还要来看呢。” 梁和滟点点头:“没事就好。” 芳郊暗戳戳瞥裴行阙一眼,欲言又止,裴行阙恰好看过来,瞥她们两个一眼,慢条斯理的:“我先?走了,芳郊姑娘先?陪滟滟讲话罢。” 很识趣。 这人就是这样,虽然总是不请自来,但是在这里却也不烦人,温和客气有眼色,除了赖在这里不走,几乎无可指摘,也找不到什么由?头对他发火,所以只?好容忍他一天天地?在这里“叨扰”。 天长日久,梁和滟惊觉自己竟然有些习惯他在这屋里的时候了。 芳郊站起?身送裴行阙出?门,探头看他走远了,才?急急转回来,握住梁和滟手,塞了个东西给她,她凑近,压低声音:“是…卫少卿叫我给您的。” 梁和滟一愣,下意识握住了。 芳郊继续讲:“还有一件事情,卫夫人正给小娘子相看婚事呢,好像已经有可意的人了,是崔家二郎,准备年后纳采。” “这么急?” 崔家二郎,梁和滟想了想,隐约记得是卫老?夫人本?姓就是“崔”。若是知根知底的,倒也不错,大约是上次太子那事情,实?在把姑姑给吓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