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若不习惯,暂住几天,一起?过了年节也是好的。” 裴行阙慢慢讲着,撑着头,跟她?商量:“县主伤着呢,宫宴里颇多饮酒的地方?,怎么能去,若真宣我?们?,我?替县主推辞了就好。” “好,只是要接阿娘来,还是要再等两天,等我?手上的伤再好些,能在阿娘面前?遮掩过去才?好,不然正月里的,阿娘看见我?这样子,要挂心的。” 裴行阙笑了笑,等她?算完最后一笔账,拿了药来,给她?换药。 她?手臂上伤得重?,破皮的地方?许多,连在一块,破溃出个可?怖的伤口,若非处理及时?,只怕就要流脓了。 裴行阙的动?作?轻,握她?手臂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手很稳当,比芳郊和绿芽都熟练。梁和滟试了两次那两个丫头换药的样子,就不再挣扎,每日乖乖伸手,让裴行阙给自己换药。问及他?为什么这么熟练,也无外乎那个缘由:“从前?受伤太多,久病成良医,习惯了。” 他?微微抿着唇,笑一笑。 这事情又过两天,各处都封官印准备年节的时?候,梁和滟收到这一年的最后一封信。 极厚实一包,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掂了掂,扯开看了,里头的字迹乍一看有点陌生,她?看了两行,径直去翻落款:“李臻绯竟想着给我?寄信?” 裴行阙原本坐一边翻书,闻言抬眼看过来,手指捻着书页,搓出卷边,语气却平和清淡:“那位李小郎君吗?” “是。” 梁和滟翻开,看了看:“哦,他?讲他?去了很南面,那里人穿着长相都与我?们?不同,肤色黧黑,衣不蔽体,虽是冬日里,却还天气炎热,许多瓜果当季。” 李臻绯话多,写信也很厚,记满了他?见闻经历,比那些游记更亲切寻常,还夹杂许多他?评价。梁和滟渐渐看完,抬头,语气里有藏不住的欢喜:“他?说咱们?那批货物卖得不错,虽然钱银不通,但是所经之处盛产金银宝石,他?们?用来交换货物,价值是原本的数倍之多。” 裴行阙点头,微笑着听她?讲:“真好。” 原本收起?来的算盘被拎出来,梁和滟一只手就把算盘拨得啪嗒作?响:“若他?二三月能回来,那原本许多紧凑的开支一下子就宽裕起?来了,到时?候许多款项就绰绰有余,也不用头痛了。” 她?算完,长舒一口气,感慨万千地拿起?那封信看了又看:“这样一说,还真有些期待他?能早些回来了。” “他?这一路见闻,倒也精彩,联系个书局,付印出去,虽然许多地方?离奇,但当志怪故事讲,大约也能行销四方?,再赚一笔。” 梁和滟翻了翻那信,感慨道。 裴行阙垂着眼,手指敲在桌面上,动?作?很轻,没什么声音,不足以惊动?打扰梁和滟,却也没把他?思绪理顺,他?沉闷良久,慢慢开口,带一点梁和滟没察觉的期待希冀:“县主也想四处多走一走吗?” 四处走一走? “去哪里?” 梁和滟道:“我?大约要被困在京城里了,去哪里,都有点奢望。” 她?又把那信纸看了看:“不过,若能出去走一走,还是不错的。” 梁和滟当时?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太虚幻,也太摸不着边了,许多地方?她?只在纸上见过,没什么图画事物可?供参考,不足以辅助她?去想象,也远没有李臻绯信里提到的金银珠宝直观——钱!那可?是钱! 她?当时?忙着算账,等到了夜深人静,吹灯准备入睡的时?候,才?陡然转醒。 “侯爷今天问我?那个,是什么意思?” 梁和滟想明白大概的意思,一下子睡不着,撑起?头,看一边的裴行阙,低声问。 裴行阙翻了个身,面对她?,暗夜里,和她?亮晶晶一双眼对视,唇动?了动?,良久:“没什么,只是最近看到的游记太多,所以随口一问,县主想的是什么?” …… 瞎说。 若真只是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