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快步过来:“那是……” 梁和滟掀开,看了眼,眉头皱起。 裴行阙的手已经搭在书页上,没来得及拦住她掀开,两个人的手一起停在一页晕了颜色的避火图上,上面的人物画得拙劣,身形也走样,说不上香艳,但足够叫人尴尬。 梁和滟捏着书,抬头看裴行阙,后者耳根滚烫,手仓促收回去,咳一声:“我才搬来这里的时候,想着四处看一看,结果略一翻,就翻到许多本这样的书,从此,再没来过。” “嗯。” 梁和滟似笑非笑,胡乱翻着:“这书还是龙鳞装1的书籍,当初购入,大约也价值不菲,只可惜糟坏了,不然,转手卖出去,也不错。” 她神色从容,对着那一本子风花雪月事讲得毫不脸红,抬头看见裴行阙神色,歪歪头,终于忍不住笑了。 “侯爷知道那喜帕上不止会有血,就是从这上面来的?” 她绕过去,看裴行阙红脸的样子:“侯爷婚前,没有看过避火图吗?” 裴行阙咳得厉害,偏过头,不看她。 正说着,芳郊来叩门:“娘子,宫里来人了。” 梁和滟脸上笑意收起,宫里来人,做什么? 裴行阙也站直身子,看过去。 “来的谁?” “是太医署的,说是…来给侯爷和县主送药。” 送药,送什么药? 梁和滟放下手里书,和裴行阙一起出去,两个人身上还沾点埃尘,掸过后才进屋,就看见一个太医装束的,带着两个内侍,坐在屋里,正皱着眉喝茶。 “太医好,不知道来我府上,做什么?” 梁和滟瞥一眼他们神色,懒得多应付,伸手倒了一盏茶,站着喝了,慢吞吞问。 那太医站起来,跟他们行礼:“太子殿下说,上次叫人看过侯爷的脉象,吩咐人给开了方子,补一补身体。又怕侯爷讳疾忌医,不肯喝药,所以派了两位中贵人来,监督侯爷把药喝了——是煎好带过来的。” 略一顿,他指指另一个食盒:“那是县主的,殿下说,要补就一起补,怕…怕侯爷补过了,县主跟不上。” 梁和滟看得懂避火图,又混迹过市井间,自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她冷下脸色:“我身体尚可,本不需进补,且这药也不是给我把过脉才开的,若和我体质相冲突,喝了反倒不好,算了罢。” 太医身后的内侍轻笑一声:“瞧县主说得,咱们殿下既然吩咐太医署给开了药材,那必然就是斟酌过的,都是些温补药材,什么人都能喝,而且,咱们这不是带着太医一起来了吗?此刻正好把了脉,看看县主能不能喝这药。” 另一个内侍也笑着帮腔:“可不是?县主平日里,看得也无外乎一些市井郎中,找太医看病的机会少见,可别错过了才是。” “县主身体康健,不用喝这些东西的,我独自喝就是了。” 裴行阙轻咳一声,推了椅子给梁和滟坐下,自己抬手,要接过那药碗,梁和滟抓住他手,伸手摸了下那药碗:“殿下原本是好心,但这药由几位熬好了送来,一路风尘仆仆的,早已经凉了。侯爷身体一向不好,怎么好喝凉的,到时候喝了再病一遭,岂不是反而辜负了太子要给侯爷补身体的本心?若再拿去热一遍,药效怕是会变,也不合适,还是不喝了。” 她态度很坚决,紧抓着裴行阙的手腕,不放开。 她不是很咄咄逼人的语气,只是寡淡一张脸,微微皱眉,眼上抬,冷冷看着那碗端在她手边的药。 叫人不敢轻易冒犯。 裴行阙也很配合,侧过肩膀,重重咳起来,他肤色冷白,此刻抵着唇,咳起来,脸上很快显出剧烈咳嗽后的红晕,整个人微微蹙着眉,半笑着:“县主讲得也是,若太医方便,写了方子来,我们自己熬,也不劳烦诸位中贵人了。” 这三个人倒也不敢真的灌药给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还是最先开口的那个内侍嘻嘻笑着讲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