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事情规划一番,再加上开春后食肆的生意要怎么做,她自己思量,也拉着芳郊和绿芽一起讨论,到晚上,才勉强有一个大体的章程。 期间她抽空翻了趟书,目标明确,很快在出嫁时阿娘偷塞她的那几本书里找到了白天时候裴侯爷欲言又止的答案。 那喜帕上头果然不只会有血。 这就有些难办,梁和滟翻着书,抬头就看裴行阙走进来,烛光落在他脸上,趁着清隽的颜色。 他抬眼,看梁和滟。 梁和滟慢吞吞把书收起来,问他要不要就寝。 又看他手:“还疼吗?” 后者把手背在后面,不给她看:“好多了,就是砸了一下,不碍事。” 梁和滟不太信,但也没有多管什么,她继续问候了下他腿,得到的答案也差不多。两个人互相客套一番,最后在诡异的氛围里熄了灯,离得很远地躺在床上。 这样安静的夜里,看不见,摸不着,只有听觉敏锐,梁和滟清晰地感觉得到身边躺着个人,听他呼吸平顺,一起一伏,不至于觉得打扰,但也叫人没办法忽略他。 她心里在想圆房的事,半晌,微微侧了身,看向裴行阙。 夜色里,她才发觉,裴行阙的眼竟那么亮,也还没睡,似乎正看头顶,听见她翻身的动静,侧过头,看向她,没说话,等她先开口。 梁和滟的手指伸过去,摸到他的手背:“那喜帕,我弄明白了。” 她慢慢地、试探性地把他手握住。 梁和滟看过之后发觉,伪造那东西太麻烦,反正都是夫妻,这样床笫之间的东西,也是迟早的事情,倒不如早结束早痛快——她并不抵触这些,最开始想着蒙混过去,只是不想和一个仍算陌生的人就仓促了事,但帝王既然关注着这些,那也没什么必要再计较,反正多少个新婚夫妻,也都是婚前没有见过面的。 旁人都可以,那她也无所谓,为了这些东西,搜肠刮肚去想法子,还不如直接圆房来得痛快。 左右,定北侯生得也很不错,她不吃亏。 梁和滟没太有所谓,握着那手,低声提议:“侯爷怎么想的呢?” 时间仿佛凝滞片刻,被握住的那只手试探性地回握她手,抵在她虎口,慢慢摩挲着,他手指上有茧,做这样的动作时,痒痒的。 他没有动,梁和滟不晓得他是不会还是怎么样,她想着避火图上画的样子,翻身起来,试探性地把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撑在他脸颊边,低下头,微微凑近了。 她开始犯难。 这样黑的天,她只看得到裴行阙黑亮的眼睛,找不到他唇在那里,落下去,不知道会不会亲错位置。 她头一点点放低,修长的脖颈微屈,鼻息温热,无意识喷洒在他脖颈,手搭在他脸颊上,慢慢摸索,去寻觅可供她亲吻的地方,梁和滟感觉到身下人的呼吸逐渐急促,一起一伏,像暗涌的春潮。 她还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只是不适应,眼前人对她来说,太陌生,哪怕经过这两天的闹剧,也还是不足以完全放下心里界限。 她最后摸到了他唇。 微凉,极薄,柔软,按压下去的时候,他喘息声很乱。 就是这里? 梁和滟摩挲一下,然后低头,要亲下去。 却被拦住了,裴行阙的另一只手适时抬起,抵在唇边,握住她按在他唇上的手指。 他嗓音发哑,低低的:“县主是真心想这样的吗?” 梁和滟微微偏头:“侯爷有更好的办法?” “所以是不得已而为之,才要这样做的。” 裴行阙没有急着答她问题,只是默默把她手放开了,梁和滟听见他低低地叫了一声什么,太低太快,模糊成两个短促的音节,仿佛是她小名,她没有听清,也觉得定北侯不会这么亲昵地叫自己,只听见他后面继续讲:“你已经很勉强了,不需要再勉强自己去做更多你不愿意的事情了。” “而且,这种事情,若是勉强,怎么做得了。” 可那该怎么办? 梁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