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里,几近溺毙。 和刚刚不同,微风后紧接的是暴雨。 孟鸥用力扣住她的后脑,呼吸凝重而深沉,唇瓣碾得她发痛。 他仿佛要自此将她啃食殆尽,没有技 巧没有章法,带着野兽狩猎的本能。 理智告诉向悠,她该躲开面前这个不清醒的人。 可是她好像也清醒不到哪去。 那本该推开他的手,却用错了力气,反倒扣紧了他的背脊。 末了,彼此缓缓分开,额头抵着额头,沉默地对视。 那双眼里盛着太多浓烈的情绪,令向悠不敢直视。 她稍稍错开脸,感受着他的嘴唇蹭过自己的脸颊,一路向下滑去,重又跌在她肩头。 “我送你回去吧。”向悠道。 “嗯。”他迟缓地在她肩上应着。 “你住在哪?” “嗯。” “我是说,你住的地址是什么?”向悠都不记得,自己今晚是第几次问这个问题了。 可回复她的,依然是一声单调沉闷的“嗯”。 孟鸥好像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 向悠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想的。 大概那些酒精透过呼吸,透过皮肤,透过被他咬破的嘴唇,强行侵蚀她的身体,令她也染上醉意。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她把他扶上了车,报了自己家的地址。 带一个醉鬼回自己家,怎么想都是很糊涂的打算。 向悠一路上都在后悔。 一边后悔,一边静静地打量他。 孟鸥难得变得很乖。 他就那样靠在她肩头,五官舒展着,一只手还虚扣着她的手—— 不是令人安定地握着,也不是带着强迫意味地抓着,而只是虚虚地搭在上面,似乎一路放松到了这五根手指。 但热意还是自此传递,让她在冬夜都有几分燥热。 司机很好心地一路送到了单元楼前,顺带着帮她扶下了这个醉鬼。 想来陌生人都这么热心,向悠忍不住又在心底埋怨了一句刘鹏。 怨是怨着的,就是火气好像远不如当初那么大。 被冷风一吹,孟鸥稍微清醒了点。 但也仅限于能自己站直,不至于继续让向悠做负重运动。 “这是……哪。”孟鸥含混不清道。 “我现在住的地方。”向悠一边说,一边领他 往楼道里走。 虽然牵手是互相牵着的,但之中常常有着主动和被动的关系。 过去都是孟鸥牵着她,走遍大街小巷,寒冬酷暑。 而现在,换作向悠牵着他。 他乖乖被向悠牵着,步履蹒跚但还是很认真地往前走。 向悠常常要停下来等他,而他每每脚下一个不稳,手也会本能地握紧她。 于是她就在这一紧一松间,感受着他的步调。 也就十来米的距离,走了快一分钟。 好不容易进了电梯后,孟鸥靠在墙上,冲着她笑了一下。 向悠发现,醉酒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气质。 比如从前的孟鸥笑起来,那是坏笑、冷笑、哂笑,总之给他安个坏词儿总没错。 但酒精好像降低了他的智商,也除去了他身上讨人厌的因子,让这个笑变得特别纯粹,还有点儿动人的天真。 “你笑什么?”她问。 孟鸥不说话,只是很用力地看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