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勋在旁道:“该打,该打,这泼妇丧尽天良,残害一家老小,就是打死她也应当!” 邹顺达冷笑一声:“可别真给打死了,明日还等着受刑,若是有什么闪失,咱们都不好担待。” 史勋笑道:“邹员外多虑了。” 施双六埋着头,嘤嘤哭了起来,史勋听得烦躁,转身对徐志穹道:“志穹,今夜还得辛苦你,待明日将这泼妇送交刑场,且让你一连休沐五日。” “谢千户!”徐志穹抱拳,把史勋和邹顺达送到门外,回到小舍,接着睡觉。 睡到丑时,徐志穹来到囚室,叫醒了施双六:“你给我听仔细了,一会敢出半点声音,你这条命就没了!” 施双六连连点头,徐志穹拿出了藏形镜…… 天明时分,刑部前来接人,因此案影响恶劣,左侍郎鲍敬忠亲自来掌灯衙门押送人犯。 来到深狱门口,鲍敬忠没再往里走,深狱潮湿闷热,空气浑浊,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徐志穹上前迎接,邹顺达爱答不理,鲍敬忠何其老练,自然不会把前仇旧怨写在脸上,拉着徐志穹的手,带着慈祥的笑容道:“徐红灯,听说你在囚室一连坚守五日,尽责如是,老朽甚为钦敬。” “侍郎言重,此皆分内之事。” 说话间,史勋吩咐史川提拿犯人。 “侍郎大人,罪囚施双六,乃我部下白灯郎史川擒获,今仍由史川交付刑部,也算有始有终。” 史勋这番话算是暗示,鲍敬忠自然明白其中深意:“史千户放心,此事我已奏明圣上,圣上届时定有褒奖。” 史川带着几名刑部差人,来到囚室之中,喝一声道:“施双六,上路了!” 施双六坐在墙角,毫无反应。 史川一皱眉,走向了施双六,走得越近,越觉得不对。 这施双六的身形臃肿了不少,披头散发,满脸血痕,却看不清个模样。 “施双六!你抬起头来!” 史川正要上前扯她头发,徐志穹在深狱门口轻轻叩动了一下悬囊竹。 悬囊破裂,术法启动,施双六突然起身,带着满身镣铐,夺门而逃。 受到镣铐束缚,施双六跑的七扭八歪,但速度奇快,史川在后,带着几名刑部衙差紧追。 鲍敬忠大惊失色,邹顺达赶紧护在鲍敬忠身前,同时堵住了深狱大门。 几名衙差眼看要追上施双六,忽听史川大喝一声:“不能去!那里有陷阱!” 深狱之中到处都是法阵和陷阱,但衙差并不知晓,他们没有理会史川。 史勋发现情况不妙,两步冲上前去,拦住了衙差。 施双六一脚踏进了陷阱,陷阱之中有铰刀,机关转动,血花翻飞,整个人瞬间被铰成肉泥,连镣铐都被铰成了铁屑。 墨家打造的陷阱如此强悍,几名衙差溅了满身鲜血,瘫软在了地上。 若不是史勋手快,这几个衙差也跟着施双六掉进去了。 邹顺达十分恼火,走上前去对着衙差踢了几脚:“没用的东西,连个犯人都看不住!” 史勋见状,也很尴尬,无奈之下,回头打了史川一耳光:“丢人现眼!” 徐志穹在旁默不作声,人已经交出去了,这事和他没关系。 鲍敬忠惊魂未定,等平复下来,看着众人尴尬的神情,赶紧打了个圆场:“史千户,莫要责怪令弟,此贼已然受戮,也算罪有应得,我去向尚书大人禀明实情就是。” 史勋赶紧道:“我送大人去。” 这可不能让鲍敬忠一个人去胡说,史川固然有错,刑部也有责任,交接的时候出了问题,不能全赖在掌灯衙门头上。 史川在旁道:“兄长,我觉得时才那人不像是……” “还敢多嘴!”史勋回头又是一记耳光,“回衙门正堂好生反省!” 花了四天时间做的傀儡,就用了这么一下。 这一下刚刚好,再用多了就露馅了。 施双六暂时活下来了,但并不代表徐志穹一定会让她活下去。 接下来得把事情查清楚。 蚰蜒从何而来?施双六是不是真的不知情? 把蚰蜒放在这么一个弱女子身上,目的何在? 这事是不是还和梁玉明有关系? 梁玉明到底死干净了没有?是不是还留了不少同伙? 这些事必须查清楚! 先从蛊虫查起! …… 徐志穹离开了衙门,去了李七茶坊,在雅舍里睡了半日,午后,何芳来到了雅舍之中。 “徐灯郎,这件事情,可是让何某担了好大风险,若是被师尊知道,你可知何某要受多少惩罚?” 徐志穹抱拳道:“何姑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