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天理? 为了公道? 路见不平? 出于同情? 这么回答,将至掌灯衙门于何地? 难道掌灯衙门践踏了天理和公道? 回答问题之前,先看清自己的身份。 徐志穹是提灯郎,得站在提灯郎的角度说话。 他抽抽鼻子道:“我,我不想在别人面前,丢,丢了掌灯衙门的脸。” 武栩一皱眉:“掌灯衙门用得着你来找脸吗?” “用,用得着,”徐志穹回答的非常果断,“我是提灯郎,掌灯衙门的脸,就是我的脸。” 武栩笑了,这个答案让他非常满意。 “你给了他们多少钱?” “没,没多少,一人差不多一钱银子,加起来一两多些。” 武栩拿出了钱袋,倒出些碎银子,差不多十两,塞到徐志穹手里:“拿去吧。” 徐志穹没客气,收了,塞进了钱袋,施礼道:“谢千户赏,卑职,还要去巡夜,先,告辞了。” 武栩点点头,徐志穹把杯中酒喝尽,离开了衙门。 看着徐志穹的背影,武栩抿了一口酒,笑容久久不散。 …… 经过偏厅的时候,徐志穹特地看了一眼,王世洁绑在柱子上,气息还算平顺,没有性命之忧,这才放下心来去巡夜。 今晚走的晚了些,可该去的地方还要去,徐志穹先去了城门,和伍善兴喝了两杯。 去白芍药茶铺喝了茶汤,又去买了花糕,林二姐这人小气,徐志穹亲了她一口,她非要亲回来,徐志穹又亲一口,她又要亲回来……这女人真是计较。 点完了守夜灯,徐志穹又去勾栏赏舞,还去隔壁勾栏听了两曲。 天亮了,徐志穹故意晚回来一会,证明自己巡夜没有摸鱼。 一众新人等在偏厅,不知该去该留。 杨武问吴春杨:“今天还等王旗首训话吗?” 吴春杨思索许久道:“我先去问问他吧。” 王世洁早就被从柱子上放了下来,如今正躺在小舍里歇息。 虽说被打得挺惨,但除了鼻梁骨断了,其他地方都是皮肉伤,对九品修者来说算不了什么。 看到吴春杨,王世洁立刻坐了起来,恶狠狠问道:“昨天是你给我洗的衣裳?” 吴春杨赶紧点头。 “你是不是在我衣裳上动了手脚!” “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王世洁冷哼一声:“我当初打了你一顿,想是你怀恨在心,用这下作手段算计我!” 吴春杨连连摇头:“我没有,不要冤枉我!” “那我问你,除了你之外,昨天还有谁动过我衣裳?” “衣裳是我洗的,没有别人了。” 王世洁喝道:“那还敢说不是你!” 吴春杨不知如何辩解,慌乱间,想起昨天一幕:“徐志穹碰过你衣裳,他说要给你送到小舍来,我没让他送,他跟我撕扯了两下。” “徐志穹!果真是他!”王世洁咬牙道,“今天武千户跟到了望安河,一准也是他告的密,这个杂种,等我伤好之后,绝对饶不了他!” 吴春杨没敢多说,刚要离开小舍,却又被王世洁叫住了:“你先别走,我有事要交给你办。” 王世洁从枕头下边拿出了一个账本,交给了吴春杨:“北垣的这几家买卖归我管,今天是他们交月钱的日子,你替我把账收了,我知道你也看不上那几个小钱,今晚上再给我送来。” 吴春杨很困,他不想去北垣,只想回去睡觉:“有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 王世洁笑一声道:“这不是钱的事,这是我多年来攒下的家业,吴大公子,我没你那么好命,没你那个好爹,我还不招人待见,给我的地盘,都是北垣那种穷地方,该到手的钱,我一个子都不能放掉。你记得,这事得你亲自去办,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吴春杨拎着账本,不情愿的走了。 北垣这几家商铺,多的每个月给两吊钱,少的能给三百文,加在一起也就七八吊。 这点钱,只要王世洁开口,吴春杨不会不给。 可这个月给了,下个月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