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尽是基础,唯有道论才是青云大道。” “任凭你生得油头粉面,一副好皮囊,做不出好的道论来。嚇!” 卢俊将手中卷子,轻飘飘的往前一丢,任凭其落在了地上。 他指着卢仚,语气越发激烈的大声训斥:“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年年不见长进,可见你是个废物种子,只会给泾阳卢氏丢脸的腌臜废物。” 卢俊的骂声越来越激烈,口水星子喷出了老远。 卢仚轻咳一声,缓步上前。 课堂中骤然静了一静。 无论是公府的公子,还是那些远亲近亲,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身高近九尺,比寻常人魁梧、精神许多的卢仚。 卢仚捡起了地上的卷子,将其卷成了一个圆筒,好似握着一根棍棒一般,轻轻的敲击着自己的大腿。 他带着笑,不断的向卢俊点头:“先生责怪的是。” 卢俊不为卢仚的笑容所动,他的训斥越发的尖酸,刻薄,甚至是有点恶毒了。 “以我看来,你竟是不用读书了。” “你若是舍不得族学里每月发放的银钱、粮食,你干脆奏明了大老爷,出去做点活计谋生,岂不是比在这里虚度时光来得好?” “你留在族学里,不仅仅是自己丢人,竟是连卢氏族学都被你牵连,受人嘲笑了!” “偌大的镐京,这么多大家大户,哪家族学,有你这般连续四年,都是下下考评的蠢货?” “因为你,我出去和同年们饮酒,竟都是丢脸的了。” “好在你阿爷死得早,你爹或许也已经死了,不然见你这般模样,岂不是生生被你气死?” 卢仚目光清幽如寒冰,面带微笑,静静的向卢俊稽首行礼,转身走回了自己座位上。 见到卢仚这等模样,卢俊的训斥更是犹如江水般滔滔不绝,差点就是破口大骂起来。 族学里,那些卢氏嫡系的公子哥,还有那些顽劣的旁支、外戚们,一个个指着卢仚‘嘻嘻哈哈’,尽情的配合着卢俊取笑他。 当天夜里,莱国公府族学的一应大小学生,凑了一笔银钱,在民安坊东面,隔了一条城内运河的安乐坊,最大的一栋酒庄‘和风细雨楼’中,办年底谢师宴,请族学的一众先生,以及学正卢俊和几位族中学监大吃了一顿。 酒宴未完,一如前两年,卢仚推辞不胜酒力,悄然离席。 酒宴毕,卢俊和一众先生呼朋唤友,又跑去和风细雨安乐楼附近的明月阁好生戏耍了一通。 深夜时分,喝得酩酊大醉的卢俊离席,拒绝了身边的秀女搀扶,摇摇晃晃的,径直一人去外面更衣。 骤然间一声惨嚎冲天而起,卢俊的哭喊声响彻明月阁。 “我的腿,我的腿,腿,腿……这地,怎生这般溜滑?” 隐隐,有人惊叹:“这,这是第三次了!卢兄,何其霉运?” 楔子三:夫人的哀鸣 安乐坊就在民安坊的东面,两个坊市间就隔着一条人工运河。 和民安坊不同,民安坊住的都是皇亲国戚、开国元勋,而安乐坊里的住户,大半都是后来的国朝新贵。 天恩侯,就是这般的新贵出身。 因为极受天子恩宠的缘故,天恩侯府的规模,甚至比普通的国公府还要大了不少。 同样是占了安乐坊的北面,千多亩大小的府邸建筑极尽壮美。 只是,和民安坊的莱国公府相比,天恩侯府院子里的青松翠柏的树干细了不少。莱国公府院内栽种的各色梅花,千年老梅的树干动辄水缸粗细,而天恩侯府家种的梅花,一颗颗瘦仃仃的就只有胳膊大小。 除了树,天恩侯府的院墙下方,一块块精美的院墙石基上雕刻的花纹也都清晰得很,透着一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