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桂芝意识到来者不善,又在人家地盘上:“甭搭理她!”拽着林保树试图越过她直接进去。 任姑奶奶敛起笑容:“站住!否则我打电话报警!” 林保树觉着她简直不可理喻:“这是我闺女家。” “你闺女家是学校宿舍。这里是我们家。我姓任。你姓什么?” 冯桂芝朝屋里喊:“云香,爸妈看你来了。” 任姑奶奶:“别吼。任维东她妈还得叫我一声姐。这个家我说了算。我不许她出来,你看她敢出来。除非她不想嫁给维东。” 冯桂芝:“你一个嫁出去的姑姑,有你啥事?” “有你啥事?” 林保树大声说:“我们是云香的爸妈。她结婚这么大的事我们不得来看看?”恐怕出来看热闹的左邻右舍听不见。 任姑奶奶顿时觉着恶心,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云香头婚你们都不在意还关心她二婚?” “谁说我们不在意?”林保树说着话试图硬闯。 任依依和小北跑过去伸手堵住大门。姐弟俩觉着不安全,转身进院从里面关上门。又怕姑奶奶一人干不过俩,任依依扔出一把扫帚。 老太太无语又好笑,但她也没有辜负侄孙女的好意,捡起扫帚朝俩人脸上比划,俩人吓得后退。 “你们是很在意。陪嫁一分没有,还把云香赚的钱全拿走,卖闺女也没有你们这样卖的。”任姑奶奶问左邻右舍,“见过这样当爹妈的吗?” 左邻右舍纷纷摇头。 林保树一向要面子,涨红了脸:“你胡说八道!我不跟你废话!” 任姑奶奶朝他脸上招呼,冯桂芝慌忙拉着他后退。 “谁拿了云香的彩礼和工资,谁孙子不得好死!”任姑奶奶问:“敢发誓吗?” 冯桂芝嗤之以鼻:“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你是从哪个墓里出来的?” “我是满身腐朽气。那就说云香,云香结婚娘家总得有点表示吧。打算给云香多少钱置办嫁妆?彩礼给过了,云香收起来了。” 冯桂芝张了张口:“我们就是来看看云香。” “那就是跟云香头婚一样,一分钱彩礼没有呗?没有还想见人?你可真是个贱人!” 冯桂芝怒吼:“你骂谁贱人?!” “骂你贱人,贱人,贱人,找上门不就是叫我骂的?贱人!有种打我!老太太今儿不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我不姓任!”任姑奶奶拿着扫帚指着林家两口子,比大杂院里的泼妇还厉害。 林云香长这么大没骂过“贱人”,她不敢相信:“这是姑奶奶?” “不是她是谁。”任维东的爸无奈地摇头,“十几岁敢闹革命,后来谈生意从洋人嘴里夺食,她什么不会?能跟人喝红酒,也敢撸起袖子划拳拼白酒。” 周佩兰点头:“这些年不用她亲自管事,跟个养尊处优的老太君一样,都以为她慈眉善目吃斋念佛好相与。” 任姑奶奶查到林云香被“卖”的时候就觉着窝囊。可是不是她儿媳妇她不能说什么。今天这口窝囊气可算出来了:“想打我?我有个好歹把你们孙子卖了都赔不起。”指着手上的玉镯,“见过吗?”指着脖子上的项链,“买得起吗?过来,老太太站着不动叫你们打。” 冯桂芝赔不起,朝院里喊:“云香,在家吗?我跟你说,你别犯傻,你不认我和你爸,以后被任家人欺负死都没人给你收尸。” 任姑奶奶好笑:“说得云香死了还知道身后事一样。无知!人死如灯灭!” 林保树大吼:“我们没跟你说话!” “在任家门口没跟我说话?” 林保树:“你的地方?” 任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