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她瞎想,别人想都想不出的事,荆郁是直接能干得出的,上次在澳洲不就是? 对面的人没理她,好像没听到她略显愚蠢的问话,或者是听到了,都懒得搭理她。 两人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对坐着,直到汪夺带着两名服务空姐进来送吃的,江笙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汪夺走时还不忘扫她一眼,眼神自然好不到哪去,江笙自觉理亏,皱了皱眉,虽然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你要是想扔我,等回程可以么?” 荆郁终于合上手中的文件,随意往桌上一扔,手肘撑着扶手双手交握,整个身子陷进椅背,又开始用那种眼神看她。 看什么看,要杀杀要剐剐,她已经说了,只是不能是现在。 她现在只能尽量做小伏低,毕竟回家事大。 荆郁看了她好一会,还是一句话没说,起身时,江笙吓得往后一躲,荆郁系扣子的手也跟着顿了下。 只见荆郁绕过桌案向一旁的餐桌走去。 江笙本来就是想进来问个明白,可什么答案都没得到,见他要吃饭,自己坐在这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不说话不给回应,难不成她就看着他吃饭不成? “那你先吃吧,我先出去了。” 江笙拧了拧门把手没拧动,回头看了看荆郁,“这个门怎么开?”意料之中没有答复。 然后她牟足了劲感觉门把都快要被她拧下来了,可还是没打开。 江笙回头看向餐桌,荆郁正有条不紊斯斯文文地进餐。餐桌上的餐食是两人份,意图显而易见。 最是懂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江笙此时知道怎么做才能将危险还有彼此的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尽量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最低点。 江笙拉开椅子坐到荆郁对面,看了看自己这份,又看了看荆郁那份,就算她暂时勉强信得过荆郁,也由不得她不信,她没有最好的选择,可是她信不过汪夺。 要说现在这机上最恨她的除了荆郁就是汪夺。 “我吃你那份。” 荆郁切肉的手又顿住了,冷眸扫向她时,她突然有些后悔多这个嘴,不一定非要吃,做做样子不合胃口就得了,哪来的脸换。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吃吧。”江笙拿着叉子翻了翻,满脸嫌弃道:“我就是吃不惯这个。” 荆郁放下刀叉,拿起一旁的酒杯轻啜了一口,看了她两眼后,好像倒尽了胃口再也吃不下了似的,转身又坐回了桌案那头。 见面后到现在他一句话都没说,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那次摔哑了,但是也不敢问,她是疯了才会上赶着往两人的雷区蹦。 江笙就这么干干坐着,看着荆郁在那头偶尔拨弄几下电脑偶尔翻翻手中资料,静下来没人打扰的她也有了自己的思考空间。 走之前她让之前相熟多年的霍华德医生帮忙找人照看一下陶晏的母亲和外公。没办法了,这次就请容她自私一回,千错万错,等陶晏出来她再向他请罪。 不知不觉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刚回神就感觉有一股难以忽视的目光像要烙出个印似的一直在盯着她,可这屋内就她和荆郁两人,咻地转头,是她多想了,人家正安心地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呢。 等汪夺带人进来收餐盘的时候,江笙也识相地跟着一起出去了,而留下来的汪夺汇报完凤凰镇事宜处理情况后,走时实在看不下眼了,好心提醒道:“荆总,您的文件拿反了。” 荆郁眼皮一掀,冷冷地看着他,汪夺干干笑了笑颔首转身出去了。 人都走光了,屋内仅剩荆郁一人,他扔了手中的文件,抬手掐了掐眉心,这不知好歹的东西,好心可怜给她一口吃的居然敢怀疑他会下毒? 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本来是想再熬上一熬,熬到她濒临崩溃后悔莫及,让她牢牢记住这次背叛他的感受,让她知道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让她依靠,让她只能乖乖地待在自己身边,仰仗着他,离不开他。 可是看到她哭,哭得那样悲伤绝望,好像试想过无数次他错过的那场永远也回不了头的梦魇往事,她当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无助地哭着? 想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哪怕一次次警告自己,对她一定不能心软,不断告诫自己她是怎么无情对他的? 可是无论怎样告诫自己,无论在她手上吃过多少亏被她插多少刀,在她面前自己好像永远都是那个输家。 不过没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