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噌地窜进脑中就被她强行掐灭。 不可能的,荆郁不可能就这么去下面报到的,他也不算什么好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 他救过自己,也帮过她,他好像在自己跟前勉强算个好人。 一想到这个,一股陌生的情绪顺着神经脉络不受控制的向上蔓延,最后汇聚成一点,沉寂片刻后开始失控的炸裂,心蓦地疼了起来。 好像是被她明明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却一直被她刻意丢在角落里的箱子突然就挣开封印,就这么措不及防的摊开一切摆在她眼前。 迟来的哀伤来的突然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荆郁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傻子在那个时候都知道害怕,他难道比傻子还傻么? 如果是自己,她会不顾一切跳下去救他么?不,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这样一对比,愧疚和懊悔就如昨日汹涌的河水瞬间将她吞噬的彻彻底底。 她可真是无情呢。 期间有不少人都来医院见过她,不过不是为了探视她的,都是询问当时情形的。 除了老师校领导还有救援人员甚至还来了一批她不认识也没见过的人,她的没见过是指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人,不管男女全部一水的高级正装,谈吐不凡,行为举止处处都透着一种叫做专业的东西。 特别是为首的那个自称荆泰国际执行董事长秘书的人,跟其他的人更不一样,一副公事公办的凛然态度并没有让他得体的语言和礼貌的笑容让人产生平易近人的错觉,虽没有过分的举动,但确实给到了她十足的压迫感。 他称荆郁为大公子,特别是在了解到,荆郁是为了救她才下落不明时,甚至还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非常礼貌的表示如果大公子迟迟没有消息,稍后有需要可能会麻烦她去一趟荆公馆。 荆公馆?八成是荆郁的家吧。人家家人想要一个说法,无可厚非,可她能给什么说法?荆郁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她这条命能不能够赔的? 现在她不合时宜地对荆郁的背景好像又有了新的认识,好像不是她理解的那种很有钱,只不过短短一天,她这辈子以她以前、现在甚至是未来的能力能够到的不能够到的好像都见了个遍。 而且破天荒地她头一次看到因为一件事某些不相干的人居然比自己家人出事都着急。 将感同身受这个词演绎的比她都生动。 毕竟平日里凡事只要不疼到自己身上,有几个能真的感同身受的,开始她不懂,但是后来从杨爽的话中了解到,如果荆郁有个好歹,有一大批人要遭殃,甚至委婉的表示她也跑不了。 可听了这话后,最怕麻烦也最怕惹事的她居然没有因为这个忧心害怕,此时的她是真心希望荆郁没事,无关其他。 如果他能平安无恙的回来,席英出神地望着滴答滴答的盐水,她,以后会对他好一点。不会再说他文盲学渣,也不会每次说话都敷衍他,他想吃韭菜鸡蛋饺子她就做给他吃,她还会做别的。 学校里面的桂花开了,她有个小电锅只有杨爽知道,她自学的桂花糕还挺好吃的,他都没吃过。 想起这个眼泪无知无觉的掉了下来。 时间越久,希望越渺茫,等待消息的每一刻每一秒都是煎熬。 在她越来越心灰之时,晚上终于得到了消息,原来在昨日晚上救援人员就在下游浅滩处找到了人,具体情况校方没人清楚,她也只是再三向班任打听才探听到很少的消息,据说找到时人是昏迷状态,直接就送进了南医大附属医院,其他再详细点的信息就没有了。好像是对方有意封锁了消息就连校方都无从打听。 席英很急,她迫切想知道荆郁现在如何了。可惜的是她下午挂完点滴就出院了,现在寝室已经关门了,要想出去就得明天,可是她等不及了, 最后还是发挥了她爬墙的本事,哪怕还烧着,她也顾不了这些了。 半夜十一点多,南医大的咨询台已经下班了,席英顶着疲累的身体转了一圈还是没能找到可问的人,想起上次荆郁住的是高级病房,这次肯定也是,可是通往上边的电梯是需要刷卡的,也不是下面能随便办理的。 她想走消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