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良咽了咽口水,回过神来,指了指那领头的士卒,呵斥道:“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动刀动枪的,传出去让别人笑话我们王府。” 领头的士卒一时不知如何接话,“世子,这...” “这什么这。”谌良打断他,仰着脖子传着命令,“王妃有令,要见府外的人,你们一律不许拦着。” 燕铭一听事有转机,立即行礼道了声谢。 “你随我来。” 燕铭跟着谌良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王府主院。 谌良推开门,“母妃,人给你带到了。” 康王妃闻声抬头,却是眨了眨眼,似是没想到来人身份,审视良久才对谌良说道:“你先下去。” 察觉到周遭沉重的气氛,谌良缓缓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走出了房门。 听到关门声,康王妃才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燕铭看了眼康王妃身旁站着的贴身侍女,犹豫一瞬才行礼道:“在下燕铭,江阳侯世子。” 康王妃点了点头。 她向来记不得京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权贵,也没有怎么打听过这江阳侯府。 知道此人姓名来路,康王妃也没有继续些问别的客道话,直截了当问道:“你来找本王妃有何事?” 燕铭从袖中掏出信递给康王妃,“在下奉沈夫人,前来送信。” 康王妃并不意外,只淡然接过信,看了眼信封上的字迹,轻笑一声,拆开了信。 扫过信中的内容,眉头却是越皱越深,重头仔仔细细读了一遍,读到最后竟是双手颤抖。 “啪”的一声将信拍在桌上,康王妃站起身,“这不可能!” 她知道康王要反,也知道他骗了她,这些她都不曾计较... 但他怎么会将她曾经废弃不用的方子拿去交给慈安,让慈安以人试药,到处害人? 可这若是假的,为何卫明姝能说的如此事无巨细,甚至连那服用的方子都能完完整整的写出? 他的丈夫前不久也亲口说过,他将那害人的方子交给了西蕃... 康王妃摇着头,跌坐回椅子上,头痛欲裂,扶着额头许久没有缓过神。 “你滚出去。” 燕铭却是没有动,又掏出那张林毓敏交给他们的方子,“京兆府的冯大人托我将这方子交给王妃,王妃可认得这字迹?” 康王妃一怔,死死盯住那递来的字条,缓缓伸出手,指尖已是一片冰冷。 看清那字迹,耳朵不由开始嗡嗡作响.... 她识得这字迹,正是她那丈夫的字迹...... 而那方子,已与她当时写下的那治病救人的药方截然不同,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味让人疯癫的毒药。 眼前忽然一晃,康王妃身子一歪,勉强用手撑住桌面,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 那身旁的女侍卫慌忙上前扶住她,用凌厉的目光凝视燕铭,“王妃有令,还请燕世子出去。” 燕铭低眼,只见康王妃眼神涣散,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再也没了之前高傲的精气神,拱手辞谢,“在下话已带到,如今沈夫人已经被秘密召入宫,还望王妃莫要再自欺欺人,燕铭告辞。” 那道房门再次打开,放入一缕阳光,照亮了康王妃半张雍容华贵的面容。 然而只是一瞬,那扇门又悄然合上,将所有的光亮都隔绝于外,房内唯剩一片死寂。 许久过后,康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