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康王府拉下脸在皇后寿辰求娶,此女在大庭广众下道明她不喜欢太子,如此却也要拒绝她家这门亲事,又至她康王府的脸面于何地? “那倒是巧,卫姑娘每次进宫来,本宫倒是总能看见姑娘同太子一处。”王贵妃又瞥了眼康王妃神色,随后瞟向皇后意有所指,“卫姑娘,你若是有什么顾虑,大可直说,没必要因此犯下欺君之罪不是?” 卫明姝又是重重叩首,“臣女并未欺君,问心无愧。” 康王妃见此面露一丝狠色,嘲讽道:“我看卫姑娘也不一定是因着太子,早闻卫姑娘十三岁便以骑射闻名京城,又精通兵法,去岁更是改良云梯马绊。 本朝自长缨将军后倒是没出过什么女将,曾将军这些年在西境也甚是劳苦。这卫侯既因伤不能守卫西境,卫姑娘又一直未嫁,与其在这京城空负盛名,何不替父戍边,继承安平侯衣钵?” 众人闻此,不仅倒吸一口凉气。 谁都知这康王妃是个不好得罪的,卫明姝拂了康王妃的面子,王妃这意思竟是要将这京城长大的姑娘送往边境? 卫明姝低头,紧紧抿着唇瓣,额上因着之前喝酒出了些薄汗,气息也已经有些不稳。 太子向前一步,正准备开口,却瞧见皇后向他摇了摇头,又不得不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皇后轻笑道:“王妃此言差矣,明姝自小养在京城,从未战于沙场。况且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长缨将军早年也是随宁国公征战,后而得名,让明姝戍边怕是不妥。” 卫明姝抬头对上康王妃的目光,从容答道:“王妃还需慎言,战事本非儿戏,臣女过去所做不过尔尔,只是想为大黎略尽绵薄之力,与我大黎世代名将相比,臣女不过班门弄斧,纸上谈兵,又怎能因着虚荣好面子,于国之大事玩笑?” 说罢,卫明姝微弯的双眸着看向康王妃,康王妃已是面色铁青。 卫明姝低笑,叩首道:“陛下,皇后娘娘恕罪,臣女确有心仪之人,臣女曾发誓,此生非此人不嫁,因此才拒绝这门亲事。” “哦,卫姑娘心有所属,怎么我们从未听说过?”王贵妃玩味笑着。 卫明姝略微思索,随后坦然答道:“此人多年不在京城,如今才刚准备来京城常住,众人不知倒也理所应当。臣女与其乃是旧时相识,一见钟情,只是臣女亦不确认此人心意,只想等到这事定下,在同大家说明。” 那满眼的欣喜与倾慕,不似有假。 王贵妃追问,饶有兴致,“本宫倒不知是哪家儿郎,竟有这般本事,连这王府的世子都比不过,不妨说出来,让大家也认识认识,本宫也想求陛下一个恩典,好成人之美。” 卫明姝不语,眼中一闪而过那从未有过的狠色,手指抓紧白玉地板,下一瞬又恢复成了淡然的模样,心中却是苦笑。 宴席上首坐着的人,她一个都得罪不起,本想着说自己心有所属,便可以助皇后和她摆脱局面,可王贵妃竟还要步步紧逼。她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怕是很难收手。 她不懂,她素来与王贵妃没有恩怨,难道就因为和皇后的恩怨,就非要把她这个毫不相干的人逼上绝路? 可那人...... 她也只是动过那么些念头,她如今也不确定那人的心意。 阮家和她家一样,不过商贾起家,她又如何能因着一己之私,善做主张将他同自己绑一辈子? 卫明姝眼角已是泛起一滴泪珠,如落单的鸿雁,孤立无援。 美人垂泪,当是我见犹怜,王贵妃却仍是玩味地笑着,仿若俯视地上蝼蚁。 寂静的大殿外,却忽地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