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时,卧室的窗帘被合上,灯被调到最亮的一度,鹿之绫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他,耳根有些红,却没有退却的意思。 薄栖平静地抽起旁边的纸巾一点点擦干手,青筋在不经意间突起。 他慢慢走向她,站定到她面前,将衬衫衣摆自腰间拉扯出来,最后再问一遍,“真想看?” “嗯。” 鹿之绫一本正经,“你要是觉得我冒犯,可以不给看。” 他觉得冒犯…… 她是真不知道危险。 薄栖勾了勾唇,修长的手指摸上最下面一颗扣子,眼神晦暗,“之之,这种话,对我说就够了。” “知道。” 别人没他这腰,上半身不穿她都懒得看。 鹿之绫盯着他的手指,忽然道,“要不我来?” “……” 薄栖的呼吸一滞,盯着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不管怎么样我都纵着你?” 还想上手。 胆子怎么越来越大了。 鹿之绫抬起脸看他。 薄栖垂下双手,由着她为所欲为的模样。 鹿之绫抬起手,抬到一半又有些害羞,一双手无所适从。 很快,她就找到原因,他一直低头盯着她,他视线的存在感太强,让她胆怯。 她左右看看,蓦地抓起挂在那里的领带推着他往后。 “做什么?” 薄栖是真没明白她,下一秒,他就被鹿之绫推坐到床边,眼前一黑。 鹿之绫将他的眼睛蒙了起来,整个人几乎环着他,将他抱在怀里,双手在他脑后系上结。 “……” 薄栖一下绷直了脊梁,整个人僵硬,呼吸不畅到启开一双薄唇,突出的喉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上下滚动。 好了。 鹿之绫满意地往后退两步,欣赏自己的杰作,然后有些傻眼。 他坐在那里,双腿向前伸展,手往后撑着,双眼被深色领带蒙住,面容冷白,鼻梁俊挺,明明没什么表情,却给人一种肆意欺负的弱感。 卧室很大,可鹿之绫却突然觉得格外狭小逼仄。 她站在原地很久,薄栖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坐着安静等待。 不管了。 成年人没什么好怕的。 鹿之绫走到他面前,弯下腰去解他衬衫上的扣子,想着勇,可真做了,她的手紧张到有点发抖。 她摒住呼吸,高度紧张之下,她人不自觉地愈发靠近他,头抵到他的胸膛上。 一颗扣子还没解开,她的手忽然被他捉住。 下一秒,他轻轻一带,鹿之绫整个人被轻而易举地带进他的怀里,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到他的腿上。 “……” 鹿之绫惊呆地睁大眼。 他捉着她腕的手滚烫,像要将她完全灼熔掉一般。 良久,他松开手重新撑在床上。 薄栖身体后仰,一双眼睛藏在领带后,没有任何情绪表露出来,可这一瞬间,鹿之绫忽然明白了。 他是薄栖。 他是薄家继承人薄栖。 他身上从来没有任人欺负的弱感,只有请君入瓮的谋算。 鹿之绫困在瓮里却舍不得离开,她盯着他棱角性感分明的脸,连吐息都有些颤栗。 她坐在他的身上,慢慢抬起双手捧上他的脸,指尖虚描他的唇,一点点描绘,像给画上色…… 想亲。 鹿之绫忽然就确定了姜浮生说的亲密接触欲望。 她对他是心动,没有错。 鹿之绫的视线落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