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乖宝贝,咱们继续喝粥,把身体养好。” 丁玉君再次端起粥,一扫前两日的阴霾,心情好到不行。 …… 鹿之绫又做了一遍检查,确定自己不会带病菌给薄妄,才换上一身新的衣服往他的病房走去。 她到的时候,薄妄还在睡觉。 听说从受伤以后,他就是睡睡醒醒。 病房里光线明亮,雨后的阳光格外清新温暖。 鹿之绫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到病床前低眸看过去,这一场变故让他一下子瘦了许多,眼眶都有点凹陷,苍白憔悴,唇上冒出一些淡淡的青茬。 输液滴着进入他分明的青色血管中,修长的手指覆在一串佛珠手串上。 他的手指弯曲,虚虚地拢着手串,像在握着一样。 鹿之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靠到病床边静静地凝视他的面容,越看目光越柔软。 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太久,鹿之绫颈椎有些酸,她伸手按了按,人往后坐去,刚一动,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睛,有些惺忪地朝她看过来。 “醒了?” 鹿之绫伸出手探过去,将他额前的发往旁边拨了拨,指尖贴在他微凉的额头上。 “……” 薄妄躺在那里,一双漆黑的眼盯着她,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她柔声问道。 薄妄看着她底的关切,良久扯了扯有些干涩的薄唇,一开口就是哑到如沙砾般的声音,“鹿总大忙人一个,还有空来看我。” 他在黄泉路上来回走了一遍,她倒好,现在才来看他。 没良心。 “什么?” 鹿之绫愣了下,忽然想到自己之前和丁玉君说过,怕薄妄担心自己影响伤情恢复,就没让说自己发烧不能第一时间来看他的事。 这还记上了。 一个在她身边默默无闻陪了几百个日子的大男人一回真身……就小心眼上了。 她无奈地笑笑,见他状态还可以便实话实说,“那晚淋雨我有点发烧,怕有病菌传给你,才没过来。” 闻言,他的眸光震了震,眉头微蹙,“现在没事?” “现在没事了。” 鹿之绫的指尖在他额头上轻轻刮了下,声音格外柔软宠溺,“那你能原谅我了吗?” “……” 原谅。 他什么时候敢真正怪过她。 薄妄躺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几乎快溺进她的眼神里,他分辨不清那里是温柔的云巅,还是万劫不复的泥沼。 他连问都不敢问,只是看着她。 “是不是很难受?”鹿之绫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怎么连话都不讲。 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憔悴发虚,“口渴。” “好。” 鹿之绫立刻站起来,倒上一杯温水,把吸管插进去,然后小心地放到他唇边,“慢慢喝,不要急。” 薄妄看着她,微微张开薄唇,缓慢地吸着温水饮尽喉咙里,熨暖胃部。 好一会儿,他停下来。 鹿之绫便将水杯放到一旁,道,“你继续睡吧,医生说多睡觉有助于恢复。” “那你呢?” 他问。 “我就在这里,哪都不去,你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鹿之绫坐下来,冲他盈盈一笑,面容白净柔软,垂下的发勾勒温暖。 她最近对他太好了。 她怎么回事…… 薄妄躺在那里慢慢闭上眼睛,垂着的手下意识地握了握,握到一颗颗圆润的木珠子。 他胸口狠狠一颤,有些难以置信地往下看去,隔着隆起的被子,他看不到自己的手,只能艰难地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