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释放冷气,从开着的窗户往外望去,绿树层层叠叠,炎热的风将空气翻滚出热浪的形状,蝉鸣声声不止。 鹿之绫没去开冷气,只是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摇下椅背半躺下来,拿起旁边的一柄小小的刺绣纱面折扇打开轻轻扇风。 腕上清透的玉镯顺着细腕划下,与肌肤争白。 清风拂过她的发丝,撩过她纤细的脖颈。 丝丝清凉。 “大少奶奶,中医到了。” 女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闻言,鹿之绫正要从沙发上起身,一条灰蓝的手帕就从她头顶上方缓缓落下,覆在她的眼上,遮住她的视线。 手帕上带着一点极浅的香气,似清酒,又似炎炎夏日里的一点薄荷。 “不用起来。” 男人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温润若玉石之声,又似一股清水般平静和缓。 说话的同时,一只手就轻握上她的手臂,而后,她的手被人轻轻托起,似被捧着一般。 鹿之绫想都不想地缩回手,掀了脸上的帕子。 这声音,这触感,怎么可能是老中医。 她睁开眼看过去,就见面前站着一个面容极白的年轻男人,白色衬衫配上黑色西裤,束着的领带随他弯腰的动作垂落晃动。 他看着她,嘴角勾着,深眉下是一双好看的单凤眼,眼形比薄妄还狭长,眼中是过分亲昵的笑意。 “……” 自从在sg娱乐经历两个月后,鹿之绫现在对皮相长得好的男人已经是下意识过敏。 看着眼前的人,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连问都不想问。 走就对了。 “姐姐不记得我了吗?” 略带难过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鹿之绫步子一顿,回头看过去,就见他站在那里,笑容不再,神情分明有些受伤。 半晌,他弯腰从沙发上拿起那条手帕握在手里,抬眼看向她,抱着期望小心翼翼地问,“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鹿之绫站着,听到这话转了转眸子,试探地道,“薄棠?” “你记起来了?” 薄棠的眼瞬间亮了起来,欣喜至极。 “没有,猜的。” 他一身的衣服看着就价值不菲,还能在薄家让女佣帮他说谎是中医来了,除去闻达口中就要回来的薄棠,还能有谁。 薄棠的眼刹那又暗了下去。 神情变化比小猫小狗都快。 鹿之绫打量着他,渐渐将他和记忆中的人重合起来。 她和薄棠是见过的,那个时候,鹿家还没倒,偶尔有一些江南江北联合的峰会,他们都会被长辈们带在身边见世面。 薄棠同她都是年尾的生日,他好像比她小上十几天还是二十几天,从小就瘦,性格弱弱的,去江南时还会被人欺负。 “长得挺拔了。” 既然他叫她一声姐姐,鹿之绫便拿出姐姐的姿态同他寒暄两句。 “是吗?”得到赞赏,薄棠的眼中重染笑意,站得更直了些,“姐姐更漂亮了。” “谢谢,刚回来好好休息。” 鹿之绫冲他点点头便离开保健室,一点多聊的意思都没有。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薄棠的眼黯淡下去,他低头看向手中的手帕。 良久,他拿起手帕放到鼻尖,闻了闻上面多出来的一抹清香。 …… 鹿之绫从闻管家的嘴里得知,薄棠不是简单的回来探亲,而是和学校那边递了申请在国内学习,还带回来好些个教授只服务于他一个人。 这点特权在薄家来说轻而易举。 这证明,薄棠要在国内常住了。 薄棠一回来,薄家的风向起了些微妙的变化。 薄氏家族的人频频到访,进薄峥嵘的书房谈着什么。 薄峥嵘的脸色明显比之前好很多,进进出出都有这个最顺他心意的儿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