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沉得出结论,“你更趋向于徐福是无意中清理了心中的疑垢,这才开启心轮,得以长生?” 沈约缓缓点头。 张继先见沈约侃侃而谈,内心钦佩。 信任不是一天形成的。 一天就形成的信任,不过是偏执。 张继先是以七正之法观沈约可信,这才交代实情,事后想想,却觉得不可思议。 这多年来,他少有一见某人,就交代根底的做法。 等今日再见沈约、夜星沉论道,他终于明白为何赵佶那些人选择信任沈约,原因无它——只因沈约的真、诚、信、行。 世人哪怕对旁人再是勾心斗角,可内心深处,还是喜欢旁人对其真诚的。 这是极为矛盾的事情。 谁真心喜欢生存在一个满是欺诈的环境中? 没人喜欢,可太多人都在竭力创造这种可悲的环境。 沈约真、诚,正信真行,对于所谓秘法,谈论起来绝不遮遮掩掩。 释迦传法其实并无显密之分。 做了分别的不过是人心。 正法能有真传,不才是正法的本意? 那些敝帚自珍、将某些歪门邪道视为不传之秘之人,所行早离修行已远,不传更是让自身反受荼毒。 沈约对夜星沉的结论思索片刻,纠正道:“或许更应该说,徐福性真念诚,又在长生香的激化下,处于频死的奇异状态,这才导致了他开启了心轮。” 频死的时候,意志会被放大七倍! 徐福那一刻的坚定,终于创造了奇迹。 夜星沉轻叹道,“不错。徐福若非性真念诚之人,本来不能让我信服。”随即又道,“而那些老实人却没有这个……本事,心垢不清的结果就是,他们无法将灵明点稳定在心轮中,只能从下三道射出?” 沈约见夜星沉说的肯定,暗想此人必定在冥数查到了当年那些“老实人”的下场。 夜星沉随即道,“其实,我并非想要骗你。” 沈约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夜星沉凝重道,“我是担心你会以果推因。” 沈约终于道,“因此你将那些老实人的结局加在徐福身上,看我是在真正的思考,还是在牵强附会?” 夜星沉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你既然明白,就应该知道方才不过是个考验。” 沈约反问,“考验什么?” 夜星沉缓声道,“考验你是否值得我冒一次险。” 沈约不解道,“愿闻其详。” 夜星沉凝声道,“都子俊他们都落入我的手掌,你一定奇怪,我为何要坚持和你说过往的事情?” 沈约缓缓点头。 “因为他们是定数,你才是变数。”夜星沉喃喃道,“他们这些定数,已然惹下了弥天大祸!” 沈约耸然,他知道夜星沉绝非危言耸听之辈。 夜星沉轻叹一声,“我本来是不用理会的。” 沈约瞳孔微缩,他听出夜星沉的不乐观! 这世上,能让夜星沉都无可奈何的事情,又是什么? “但我知道你要改变。” 夜星沉目光有分暖意,“这些年来,我再未见到你这种人。你这种人,权贵之刺、愚民之乱,劣币之恨,本来是世俗竭力抹杀的存在。” 沈约默然不语。 君王除去忠良,并非善恶不分,而是因为他知道——无论是他还是子孙,都做不到忠良那般德行,他们担心对方因德起事、得到黎民的拥护,对其取而代之。 在修行中,这本来也是小我、大我之分。 专注小我之人,将一切优秀都当作敌人。 “但在我眼中,却要珍惜你这种人的。”夜星沉轻吁一口气。 沈约凝望夜星沉的真诚,终于道,“多谢。” 都向往着英雄的行径,可在英雄挺身而出的时候,跟随的却没几个,事后却是各种污蔑诽谤,一言不合的摧毁…… 沈约对此早就心知肚明,可就因为这样,他才对夜星沉的举动很是感慨。 “因此我终究还是想尝试一下。” 夜星沉缓缓道,“我知道琴丝在听着我所说的一切。” 沈约虽察觉这点,见夜星沉坦诚此事,仍旧稍有意外,“那阁下……”他有诸多问题,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开口。 夜星沉喃喃道,“但我不知道她是否懂得我说的一切。” 沈约脑海中诸多线索交织,仍旧不能推测到夜星沉在说什么。 水轻梦突然道,“沈约,琴丝说——是不是因为他们的举动,最终导致了这段空间的不复存在?” 沈约惊诧。 夜星沉眉头微扬,不等沈约传话,就已回道,“不错,这场毁灭看起来不可避免。”盯着沈约,夜星沉蓦地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