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心做的这副扑克,自然不是黑桃、方块的花色,而是本土化了一下,变作了梅花、桃子、锦鲤、喜鹊。说起来好听,画出来就是普通的花、果子、鱼、鸟。 大小鬼她本想画一对仙女,一个装扮华丽点,一个装扮朴素点。但她不会画画,就照着年画上的小人描了对童子,用身形大小来区分。 她正给裴骊珠讲解牌面,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花宴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房中?” 裴骊珠转身,叫道:“五姐!” 余慧心看过去,见一年轻美貌、明艳端庄的少妇走了进来。从裴骊珠的称呼可知,她是裴家五小姐。 安阳出嫁的三个女儿——长女随夫外任,次女随夫戍边,如今只有裴五在京中。长公主府有宴会,她自然要回来。 裴五没想到裴骊珠房中有客,扫了一眼余慧心,看出她不是高门大户家的小姐,便不放在心上,对裴骊珠道:“我在母亲那里等了你好久,原来你在这里玩?这是谁?我从前没见过。” “她叫慧心。”裴骊珠放下扑克,拉着余慧心过去。 余慧心福身道:“见过五小姐。” 裴五有些挑剔地打量她。 裴骊珠说:“和慧心姐姐的渊源说来话长,我们先去母亲那里,边走边说吧。” 裴五皱了皱眉,心想:怎么逮着人就叫姐姐?她也配做你姐姐?那把我当什么了? 到底是长公主府的小姐,她倒没对初次见面的人这么刻薄,指着裴骊珠刚刚放下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慧心送给我的。”裴骊珠喜滋滋地转身,将扑克拿来,“是她自己想出来的玩具,有点像叶子戏,但我觉得比叶子戏好玩,正想试一试呢。” “不学无术!”裴五瞪了一眼,转身走了。 裴骊珠一窒,不满地看着她背影,咬了咬牙对余慧心说:“别管她!她就这脾气,看谁都不顺眼!”然后拉着余慧心往外走。 余慧心看着扑克说:“这个还是别带去吧?”裴五都说不学无术了,被安阳看到只怕罪过更大。 裴骊珠犹豫了一下,交给旁边的丫鬟:“收好,我等下回来玩!” 裴五没等她们,先一步到了安阳房中,坐下便说:“七妹大了,竟会自己做主招待客人了。她房中那人也不知哪来的,看着像个破落户儿,竟拿些民间不入流的玩意儿来给七妹玩,七妹还真信!阿娘,你可得管管她,就算要让人攀高枝,也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攀!” 安阳淡淡地道:“骊珠开心就好,你管她做什么?” 裴五一窒,顿时气闷。 “七小姐来了。”门口的丫头说,“还有慧心姑娘。” 裴五觉得这称呼有内情,猛地看过去,见裴骊珠和余慧心相携而来。 二人行完礼,安阳问余慧心:“你嫂嫂没来?” “嫂嫂身子不适,特叫我来赔罪。” “谁要你赔罪了?来了就好好玩。”安阳笑道,“听五娘说,你给骊珠带了小玩意来?是什么东西?” 余慧心看了裴五一眼,平静地道:“是我将骨牌和叶子戏改了改,重想了几样玩法,还没来得及试,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怎么不试呢?快叫人拿来,我们这就试一试。” 裴骊珠马上派人去取。 裴五这下明白了,敢情这余慧心的高枝已经攀到她母亲这根,难怪刚刚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