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荔枝的粘腻洗去,正拎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去水痕。 等擦完,赵彻便拉着宋乐仪往外边走,展了一个颇灿的笑容:“天气好,我们出去走走。” 闻言,宋乐仪正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目光忽然落在他的腰腹上,迟疑道:“表哥,你伤还没好,要不……我们别去了吧?” 赵彻笑,脚下步子不停:“去豫王府走走。”到底在母后宫里,周边又是都是宫人,腻歪起来不甚方便。 宋乐仪:“……” 不得不说,赵彻是个会玩儿的,即便圈在府里这一小方天地里,也能搞出花样来,宋乐仪丝毫没觉得无趣,用过晚膳,方才恋恋不舍的被赵彻送回了宫里。 * 夤夜,宣平侯府。 三位十七八岁的男子正在玩叶子戏,一旁小桌上温着热酒,酒香醇厚。 赵彻慢条斯理把手中最后一张叶子牌仰放在桌子上,懒洋洋道:“赢了。” “……”又赢了? 苏易叹气摇头,把手中余下摊开,递了赵彻一个疑惑眼神:“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十打十赢啊?” 烛光恍恍跳跃,十八岁的年纪男子眉眼俊秀,身上穿的依旧是各种样式的白色衣衫,风流优雅之意不减,似乎同几年前的少年没什么区别。 “心情好,运气也好。”赵彻勾了杯热茶抿了一口,没碰酒。 苏易望着他春色荡漾的俊脸,差点送个明晃晃的白眼给他,这厮白日和夷安郡主在府里待了一整日,用头发丝想都知道这俩干嘛了,难怪心情好。 如此想完,他目光落在他小腹上,语调带了那么几分不坏好意:“子川兄,你这伤不是地方啊,还有十天就大婚了,能行嘛?” 说着,他还眨了眨眼睛,本就潋滟的桃花眼,此时一派暧昧之意。 赵彻嗤了声,不咸不淡地回怼:“今日安国公夫人又给你相亲了?” “……”他心好痛! “相呗,”苏易转着手中折扇,随意道:“反正我不娶,还能按着我拜堂洞房不成?” 上官晔拎着酒壶倒了一杯热酒。 酒香被热气烘得浓郁,弥漫在屋室,他也没抬眼,淡声问:“枝月姑娘那边的事儿处理好了?” 闻言,赵彻抬眸望向苏易。 这个名为枝月的姑娘他也见过几次,确实一身傲骨坚韧劲儿,气度不凡,像是落魄的高门贵女。后来岁初多方打探,又套了人家姑娘的话,才知道她是顾鲁安的小女儿,名为顾云月。 成安帝初登基时,整顿朝政,周修和端阳一脉的官员落马不少,也难免有冤假错案。 端阳封地在扬州的会稽、庐江二郡,而顾鲁安是扬州刺史,刺史一职,自古是肥差,惹不少人眼红,那时有人见机诬陷,一并将顾鲁安拉下马。 顾鲁安被判流放交州,儿女没入奴籍。 前两日的时候,苏易找他帮忙给枝月安排了新的身份,又在燕郊买了一座庄子,将人家一家子安排到了那里。 “处理好了,”苏易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无奈,抬腕闷了一口酒,“可惜啊,人家只把我当恩人,一会儿劝我早日成家立业,一会说要努力经商还我银子的。” 说着这里,苏易嘲讽一笑。 亏他还鞍前马后,奔波劳累,厚了一张脸皮求爹告奶奶的替人洗清冤屈,特意大老远跑扬州一趟查案,又去了交州将人家老父亲和老母亲接回燕京。 赵彻笑着摇头,岁初平日挺通透的一个人,到了自己身上就犯糊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