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门里的罪犯无论如何呼喊,都不会有任何人前来帮忙。而喊上一会后,他们就再也出不了声音了。 法医出来了,现在警局里有一间用来验尸的房间——这年代的验尸房不需要太多的设备,虽然布置出来后就一个多月没用过来了。 “我帮她做了表面的清洗,没有切开她的身体。” 老先生的长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接连的表现,让奥尔更确定了自己刚才行为的必要。他们是好人,但这个好是有宗教和现实限定的,假如被他们知道乌里克小姐自己捶打腹部打掉了胎儿,他们不一定还会这么友善。 “她受到了长期的虐待,身上到处都是伤口,有着严重的营养不良。她的腹部遭受过持续不断的捶打,并因此而流产。而且……她在自己的腋下,刻上了‘谋杀’这个词。她是一位坚强,并且让人钦佩的淑女。” 天亮之前,乌里克小姐就被邻居们抬走了,教堂里的神父也得到了消息,主动前来为乌里克小姐做最后的祷告。 就是守在乌里克家的巡警跑回来说有邻居要去收集流产胎儿的血迹,还让“这可怜的孩子陪伴着母亲下葬”。奥尔主动去帮他们收集了,但放进那小罐子里的刮下来的干涸血液,当然不是那个孩子的,而是乌里克小姐自己在墙上用血水写下的计数。 奥尔被邀请参加乌里克小姐的最后送别,这本该是临终时做的。 乌里克小姐被安放在他自己的卧床上,头发竖着时下未婚女性最流行的盘发,穿着一条洁白的蕾丝长裙,他们给她围了一条白色纱巾,遮住了严重烧伤的嘴,只露出闭合的双眼,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红鞋。 她安静地躺在那,只像是入睡了。 每个人都静默地为她低头默哀,只有神父的念诵声回荡在房间内。 隔了一天,就是乌里克小姐葬礼的日子,就如老先生承诺过的,她将会被安葬在她父母的身边。 奥尔在给她的棺材献花时,说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你离得那么近,我却没能帮你。” 她临终时疯狂地挥舞手臂抓挠,不是无意义的,她应该看见了有些人披在身上的红制服,正在努力地向警察们求救。 “别自责,我们并不能知道别人家里发生的事。警察的存在,本身也是为了在事后给受害人以公正。” “我大概过两天就好了……”奥尔摇摇头,他也不是那么会把错误朝自己身上揽的人,但这次的情况真的太近了。虽然他之前根本不认识那个女孩,但从时间上推,他当警察时,那女孩可能已经开始被囚禁了。 他从那家的门口路过很多次了,努力回忆的话,好像还和毒茄点头打过招呼——日常礼仪。 奥尔很明确地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可就是忍不住会思考,他当时要是稍微多注意一点,是不是这个性格宁折不弯的女孩,就能被救下来了? 突然,奥尔停下了脚步。 达利安要挡在奥尔身前,可他刚迈了半步,整个身体就僵住了,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 一个男人缓步而来,他仿佛是从极远的地方缓步而来,又如本就站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只等着进入他们的视野内。他身材颀长匀称,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长大衣,手里握着一根银色的手杖,他没戴帽子,一头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 他行走时有一种特别的韵律与仪态,这证明他毫无疑问是一位出身望族的绅士。 他看起来其实有些娃娃脸,但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成熟的刻痕,那些刻痕没让他显得衰老,却磨平了他娃娃脸带来的幼稚感,留下了属于年轻人的活力,不夸张地说,从这个男人的脸上,能找到几乎所有年龄段男人的魅力。 他走到距离奥尔一步远的位置,停下了脚步,灰色的眼睛直视着奥尔:“我的儿子。” “……”这个出场,奥尔承认,他是有些被震撼到,他挪了挪脚步,挡住了依然不能动的达利安,“有何贵干,阁下?” 看清他的脸时,奥尔就意识对方的身份了——那位只闻其名的阁下,传说中的原主血缘上的父亲,乱搞的混蛋,血族的亲王,零花钱的供应人,等。 他的卖相确实很好,非常的……符合血族亲王这个身份。那种风度和韵味,迷人至极。 “我听说了你办的案子,听到了你说的话,并且在前天亲眼目睹了你办案的经过。你让我惊叹,想过换一件工作吗,奥尔?” “我如果说不想,你还会给我零花钱吗?” “我对你来说,就只是零花钱吗?”亲王含笑看着奥尔。 “不,您是血族的领袖,我们的亲王阁下。”奥尔让自己的语气尽量诚恳。m.dAminGpUMp.cOm